【颍州文学.征文】安徽.王彬||麦子和父亲

点 击 “颍 州 文学” 关 注 我 们 吧!2020105期 总第105期麦子和父亲文/王彬
每年麦黄时节,黑色的,黄色的,褐色的祖国大地,到处是收割机轰鸣般的声音,麦秸秆在风中如蝶般的舞蹈,一片一片金色的海洋伴着丰收的喜悦,充斥在神州大地。我朴实而又勤劳的父亲眼中闪过一片金色的海洋,尽管告别了用镰刀挥舞的年代,每年麦黄季节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攥成握镰刀的姿势,想象着收割。
父亲对于土地有着近乎于顽固的爱恋,而对于粒粒饱满的麦子则更是饱含深情,前天打电话的时候是母亲接的电话,说父亲正在田里张罗着收麦子,瞬间我的眼前又是一片金灿灿的麦黄,我仿佛看到了父亲喜悦的眼神和匆忙的脚步,也似乎看到了因为饱满而弯腰等待收割的麦子的幸福心情。麦子,父亲,故乡,我的爱。记忆中的麦收要有很多道工序,那时候的麦收除了收割,还要装车,晒场,扬场,曝晒,装袋等一系列的工作,然后那些饱满的麦子才能够归仓,劳作了一个麦季的父亲才会长舒一口气,也预示着麦收的完成。现如今的麦收因为机械化的缘故则轻松了许多,之前需要半个月完成的事情现在半天的功夫可能就会完成。
小时候麦收的第一道工序就是收割,沉甸甸的麦穗怀揣着种子的梦想,开始弯下腰,等待父亲的收割。沿着时光的隧道游走,弯月似的镰刀在老家的屋角开始做梦。每年这个时候,父亲就会找出收藏了一个冬季的镰刀,反复在磨刀石上将镰刀的斑斑锈迹磨去,直到镰刀又一次的铮明发亮,此时,父亲会用他粗糙的大拇指去感受镰刀锋利的程度。
当父亲的手触摸到镰刀的锋刃后,我和弟弟就会跟着怀揣希望的父亲向一望无际的麦地出发。那时候的收割,左手一把麦子,右手一抡镰,蹲步前移或半腰挪步,和土地相连的麦子就被割下。割一把麦放下,挪两步再割,汗水混合着希望,麦芒挑战着太阳的光芒。将麦子割掉还不算完事,捆麦子,装车则是另一种乐趣,由于小时候不是机械化操作,装车的时候想一次性多装些麦子,又不希望在路途中出现倾翻的情况,父亲通常会让我或者弟弟到装麦子的车上将麦子摆放齐整,踩实。随后麦子将会被平铺在一块早就整理好的平地上,用故乡常见的黄牛或者小型机械,套上石磙,开始将麦粒和麦秆进行剥离。
那时候的一个麦季基本要持续半个月左右,遇到下雨天,麦季时间可能会更长,因此人手多的家庭通常都会早一些过完麦季,人手少的家庭相对麦季时间就会长些。现如今的机械化收割,短短数小时就可以过完麦季,但这样的收割却总让我少了一份期待和梦想。
可是麦收的季节依然让我怀想。
怀想我的父亲脸上因为丰收而露出的微笑,怀想母亲用新打的麦子给我们做多麦仁粥,怀想我和弟弟睡到车上玩镰刀锤子布的游戏,我都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如今的收割已经变成了父亲一个人的独角戏,我在异乡开始用回忆触及那种温暖和惦念,故乡的六月,淳朴平凡的麦子厚重了故乡的希望,也装扮了家的喜悦和朴实的岁月。父亲其实是一个不善于言谈的人,但是很多事情他会用心去做,他对待每一株麦子的态度是那样的认真,一丝不苟,更不要说对待我和弟弟妹妹们。
每年麦收之后,原本富足的田野会变得空旷起来,小时候的我这个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父亲一道在收割后的田地里拾麦穗,将麦穗整齐的按照一个方向拿着,用手攥着麦秆,很快就能拾一把,父亲这时候会将拾起来的麦穗捆在一起,形成一束麦花,然后在继续拾田里拉下的麦穗,父亲那认真的态度至今难以忘怀。
每当看到一株遗失在麦田的麦穗,父亲总是会弯下腰,将麦穗捡起来,似乎是在捡取一件宝贝似的。现如今,这一幕也成为了遥远的记忆。即便如此,麦收之后父亲还是喜欢去麦田里转转,看看有没有遗留下的麦穗,因为他知道那是让他辛劳了近乎一年才得到的果实,丢失任何一个,他都会心疼。
对于故乡,对于父亲来说,麦子是一枝灿烂朴实的花朵,开在淮北万里平原之上,开在父亲柔柔心坎上,开在故园的心窝里,生生不息。麦收季节,一年一度,让我的父亲母亲在这个季节因为收获而忙碌着、喜悦着,也把农家的日子濡染得鲜鲜亮亮,有滋有味。故园的麦子已经归仓,老家的屋里满是新收回的麦香。
其实对于故乡,对于父亲母亲,我们也是散落在泥土里的一粒种子,因为梦想飘散到了远方,但是在父亲的眼里,生命里,不管我们身在何方,都一样的让他挂肚牵肠。
作者简介:王彬,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北京市海淀区作家协会理事,中诗网第三届签约作家,知名财经作家。著有投资专著三部,其中两本是财经类畅销书,有多篇诗歌和散文在《中国艺术报》《中国财经报》《诗歌月刊》《散文诗》《绿风》《中国诗人》等发表,著有诗集《暖一场相逢》。获清华大学出版社举办的“建国七十周年”征文最佳诗歌奖。诗歌主张写实和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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