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州文学.征文】阜南.陈丽萍||父亲的眷恋

点 击 “颍 州 文学” 关 注 我 们 吧!2020163期 总第163期
父亲的眷恋
文/陈利萍
一大早老公和我要去乡下看父亲,确切地说那是老公的父亲。七十多岁的父亲一个人住在乡下的老宅里。让他到城里来住,他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住在城里,那水泥钢筋栅起的鸽笼子,出口气肺都撞的生痛,还不把我憋死呀!吐口痰都是难的,别说上下楼了。咱这起脊的砖瓦房,砖铺的大院子,有鸡、有鸭、有花草,多像世外桃源?坐在门口看宽敞的村路,来来回回的汽车运输,一点也不寂寞呀!况且这一辈子我也没离开过泥土,还是泥土的温度好——冬暖夏凉!拗不过父亲,老公只得随了他,只是我们会不时地回来,带些烟和吃的看看他。刚进宋村庄台,我们就闻到扑鼻“香”的牛粪、猪粪味。到了自家门前,远远地看到父亲坐在门楼下一边抽烟,一边张望着大路,好像在期盼着什么一样。当父亲看到我们回来,高兴地站起来说:“我说眼皮咋不停地跳呢?原来是你们要回来了。”我把烟和酒递给父亲,父亲高兴地似个老小孩那样满足地说:“下次别买这么好的啦!以前没条件时,旱烟锅里装干菜叶,我也能过。你们城里花销大,喝口水都要钱,省着供孩子上大学吧。”时至今日,父亲总还是为我们的小家操着心。父亲的话刚说完,老公的眼里就开始红红的了。我听老公说过,那年他考上县城的高中,父亲为了给他筹学费,跑了几家也没借到钱,愁地不吸烟的他,夜里摸出爷爷留下烟袋锅,揉碎了母亲晒的干菜叶做烟丝。从此一抽,父亲把日子中的酸甜苦辣统统抽进了肠胃。父亲为了他的儿女们,吃尽了苦头,却从没抱怨什么。进了院内,老公看到屋檐下一堆农具,就指着这些脱了榫的耙、生了锈的犁、断了头的锨、豁了口的镰说:“爹,这些东西没用,还占地方,扔了吧!”父亲的脸立刻变了色。“我也老了,身上不是这疼,就是那痒的,只能消耗,不能创造,难道你还要把我也扔了?你知道吗?养大你们兄妹,这些老伙计可没少帮我的忙,如今它们累散了架,我怎能干卸磨杀驴的事?”是啊!岁月无情地锈蚀着父辈的器官,但锈蚀不了他们纯朴感恩心理。而我们做子女的又是如何对待父母呢?看到村中许多孤寡的老人,被涌进都市里淘金的儿女们扔在了乡下,一年也难得回来一趟。这一刻我在想:天下的儿女们一定不能留有子欲孝而亲不待的遗恨呀!!此时,父亲又指着门口一棵正在开花的枣树,想起二十年前韩半仙说的话:“这颗枣树雷公没劈死,将来你家肯定会出做官的。”父亲说;“自己当时并不是‘冲’韩半仙的这句口彩,才小心翼翼地护理这棵受伤的枣树,只是觉得它是一个生命。”于是,父亲就先在那断了枝桠的伤口上,用塘泥糊住,再绑上塑料布,又不断地浇水。爹竟然又把它救活了,且年年结出不少的枣子,为儿女换来了书本、学费。爹对我们说:“做人、做事你不亏它,它也不亏你。”是的,父亲一辈子没走出泥土,平平淡淡地活着,老老实实地做人做事,但是,他把这种对生活的态度传递给了儿女们,让儿女们活的现世安稳。吃过饭,老公和父亲要去新农村规划区看看,父亲指着已封顶的房子对我们说:明年咱们宋村都要住到新房里,你看政府想的多周到:卫生室、图书室、老年娱乐室、花园、健身场,这简直成了皇帝。古时说:人活七十古来稀,现在活到一百多岁也不稀奇,这,还能不是现在的社会好?是呀!现在的社会就是好。我抬头看看父亲,只见他呼哧呼哧猛吸了两口,从嘴里抽出烟管说:“唉!要是阎王爷再给我七十年,我也不嫌多啊!”听了父亲的话,我知道父亲说的是心底话。人的生老病死,乃生命规律,我们抗拒不了时间飞逝,但是,我想我们每个做子女的,可以尽最大的力量,让老人们拥有健康的身体和愉悦的心情。此时,春风拂面,阳光正好,晨露初散,我惟愿时光不老,父亲身体永远健好!
作者简介:陈丽萍,女,现年53岁,安徽省阜南县人,现供职于安徽省阜南县田集镇中心学校。除认真教书育人外,闲时读书码字。偶有文字见诸报刊,不求名利,唯求百年之后能枕着一本自己的书安然入睡,此生便无憾事。

本期审核/编辑: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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