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的婆婆妈｜许瑞芳【电冶集团“沙漠红柳”文学社】

阴天小雨睡意浓，下夜班正在熟睡中的我，被一阵急促的微信视频声吵醒。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我拿过手机一看，原来是巴乡照看儿子的老爸。不知从何时起对父亲的称呼，逐渐由“爸爸”转变为“老爸”，因为老爸没事很少给我打电话、发视频。一时间睡意全无，思绪漫天漂泊，下意识接通了老爸的视频。
老爸说:“下夜班睡觉得了？没事，家里这边下雨了，问问你看棋盘井下雨的不。”我扫了一眼窗外说：“下的了，下的不大。”……就这样随意聊着，儿子的身影闯入了镜头，对着摄像头一个劲地喊：“妈妈—妈妈—”我也一声接一声地应着。儿子一遍一遍地喊，我一遍一遍地应。不知从何时起，儿子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起来，小嘴一扁，泪水顺着小小的脸颊不住的往下流。看到这一幕我傻了，停顿数秒，我开始反应过来。
“儿子怎么了？毛蛋儿怎么了？”儿子沙哑地哭着:“想妈妈！不回姥姥家，毛蛋儿回妈妈家，毛蛋儿想妈妈！”瞬间感觉鼻子阵阵酸痛，泪水顺着脸颊不由自主地往下流。一时间觉得大人为了所谓的上班、工作、生活条件好一点、孩子将来能受高等教育等借口，无形中似乎亏欠了孩子太多太多，忽视了孩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一旁的老妈看着情况不对，立马抱走了站在原地的儿子，各种安抚。“谁戏姥姥的毛蛋儿了，姥姥打他，姥姥陪毛蛋儿玩小汽车，好不好？”坐我旁边的毛蛋儿爸爸，从我手里接过手机和老爸聊了几句匆匆挂了视频。当时脑海里第一想法就是回去把孩子接回来，不让孩子忍受相思之苦。可转念一想，晚上两人都要上大夜班，倒不开，第二天还要给同事上班，孩子接回来以后怎么办？无奈又无助的我，只能独自默默流泪……毛蛋儿爸爸在一旁开导我：“忍几天，休息就可以回去了，没事的，过几天妈就看病回来了，到时把儿子接回来。”当时一心只想念儿子，担心儿子，毛蛋儿爸爸的话，根本就没听进去。停顿片刻，我强忍着心里的不悦，悄悄拨通了远在东胜看病婆婆妈的电话。刚开始还冷静地问检查的怎么样了，还没预约到大夫吗？虽说我强忍着心里的不快，电话那头的婆婆妈还是听出了什么，小心翼翼耐心地解释着。可一心牵挂孩子的我，根本没把婆婆妈的话听进去，大致意思就是因为大夫坐诊原因推迟回来，我开始不耐其烦的说，什么大夫一星期只上两天，那他其余时间在哪上的了？我的话一出，婆婆妈沉默了：“没办法，其他时间大夫不上班，约不到。”婆婆开始叨叨叨地怪罪大姑姐，不早早打问清楚，预约都预约不明白。听到婆婆妈这么说，我似乎隐隐约约感受到，婆婆妈对于身患疾病的无奈和不能两头兼顾的失落。我说：“既然去检查了，就听大夫的好好配合检查，毛蛋儿就让在他姥姥那多待几天。”婆婆妈那头急切地说：“星期一检查完，开点药我就回来了。”我根本没把婆婆妈说的最后一句听进去，就匆匆挂了电话，留给婆婆妈的是电话里戛然而止的寂静。
下午五点多，婆婆妈给毛蛋儿爸爸打了电话：“让瑞芳别着急，我星期一检查完就回来了。”毛蛋儿爸爸劝说婆婆妈既然出去了，就再多串几天。婆婆说:“不串了，想我孙子了，就这出来串的时间够久了。孩子想娘，娘也想孩子，我深有体会，大人小孩我都心疼。”听到婆婆妈这么说，我沉默了……
细细想来我和毛蛋儿爸爸结婚近六个年头，起初婆婆爸妈为给我们减轻负担，两人零零散散做一些零工。虽说背井离乡，老两口至少在一起，相互照顾，彼此说说贴心话，日子过得也算顺心。闲暇时偶尔过来一次，帮着拆拆洗洗，按婆婆妈的话说：“赶上好时代了，把你们这一代年轻人伺候得便便宜宜的。你们不会拆洗，又不会缝针，趁我还利索看得见，给你们都弄好了，完了你省事也方便。”把冰柜里的肉菜给我俩打点好，并贴上字条，牛肉、羊肉、炒菜肉、火锅肉，把包好的饺子冻入冷柜，匆匆忙忙地待两三天就走了，临走嘱咐我两按时吃饭，尽量少在外面吃，两人自己在家做。后来在我怀孕7个月的时候，为了肚子里宝宝营养跟的上，大人吃点可口饭菜，婆婆妈毅然舍弃公公爸，过来照顾正在孕期的我。由于当时还在上班，婆婆妈一日三餐准时准点做好，变着法儿给我改善伙食。这顿还没吃完，就开始琢磨下一餐吃什么。就这样在婆婆妈的各种呵护下度过了最后的孕期。初为人父人母的我俩，对于刚到来的小生命各种招架不了，不会抱，不会换尿布。而此时的婆婆妈，犹如顶级月嫂一般照料我和孩子的一日三餐。洗洗涮涮，面对孩子的各种症状总能正确应对。产假结束我就回到了工作岗位，婆婆妈决定让孙子和她睡。婆婆妈说：“你倒班累，晚上需要好好休息，再说了你们年轻人睡觉重，孩子把被子踢开也不知道。”就这样我和婆婆妈的身份互换了过来，随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我对婆婆妈的依赖越来越强，而婆婆妈也是将我们的温馨小家打理的井井有条，让我安心工作，无后顾之忧。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渐渐长大，父母慢慢变老，如今的我们反而学会了抱怨父母，不理解父母。所以亲爱的婆婆妈，在此我要向您说声“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及急躁的态度，原谅我因为对孩子的思念，忽视了您这次去东胜的初衷，忽视了导致您血糖增高的关键，忽视您和公公爸这些年对于我们这个小家的帮衬和照料，忽视了您也有劳累需要休息的时候……然而您总是那么善解人意，电话中不怪罪反而各种宽慰，事事替我们着想做好规划，谢谢您对我们的理解和包容，在日复一日的操心劳累中，婆婆妈渐渐地老了，我只希望婆婆妈身体健康、平安，开心地过好每一天。
感谢老天厚待，赐给我一个如此平凡而又伟大的婆婆妈！感恩婆婆妈！
作者简介：
许瑞芳，女，鄂尔多斯电冶集团化工事业部pvc公司烧碱分厂员工，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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