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小说|夜幽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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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划过的刹那,那一道耀眼的白,像一柄利刃刺穿了夜的身体,月亮疼得把眉头拧成一个梦魇,在风中哀嚎着,黑暗就像一个深渊,她听到了心脏碎裂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夜里回响。文/禅茶1
   流星划过的刹那,那一道耀眼的白,像一柄利刃刺穿了夜的身体,月亮疼得把眉头拧成一个梦魇,在风中哀嚎着,黑暗就像一个深渊,她听到了心脏碎裂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夜里回响。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看那不断落下的被秋霜染红的树叶,就在脚下,随着风不断地向前蠕动着。是谁划破了她的咽喉,她眼前有一片血海,慢慢地慢慢地淹没了孤单的影子。   她痛苦地挣扎着,她抓紧了那一抹黑暗,却也只是把它揉皱了。她不敢撕碎,明知道他就在夜的那一边,夜碎了就能看到。她多想偷窥哪怕一眼。   “乖,我的雅儿,你是我的夜幽藤。”他总是这样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吻着她说。   即便这样,她的爱还是那样深,像黑夜一样深不见底。她知道他在白天里承受了太多的纷扰,一定很累吧。他说,她长在夜里,是一根美丽的夜幽藤,一个从血液里散发着栀子香的精灵,她的柔软像拂过唇边的夜魅,紧贴着他的身体。他拥着她,享受着她的安静的痴缠。他总是带着面具,他可以放下所有的疲惫霸占着她的温柔,却从不曾也不会因为她而摘下面具。她只能靠着那一吻,在黑暗里努力攀爬着寻找他的气味。她说他是她的月亮,独一无二的,只是缥缈的月亮。   他总是说不要贪婪,她乖巧地应着守在黑暗里。红烛已经燃尽了,她听话地没有去点灯,她其实是怕黑的。可是他说过让她乖乖地在夜里等着。她知道他不是不喜欢在灯下看着她,他是怕她触摸他的面具,那样面具很容易滑落,他似乎也爱上她了,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是想拥着她小憩而已,他是自由的,怎么能被她一棵藤蔓轻易地缠绕,他不敢让她知道,一定不能让她知道。   今夜是初一,他已经消失了一个黑夜又一个黑夜了。她忐忑着,她的泪流成了银河。那条河太浅了么?它怕还没有流出多远就会干涸了吧!他一定看不见的。她很担心,小心翼翼地安慰着自己,一边拼命地用手擦着眼泪。泪水甩满了整个夜空,他还是没有出现。   风心疼了,拽着她找遍了所有的角落。最后在巷子口的老式路灯下停住了。她倚着灯杆慢慢地滑下去。“啊——”她抓着自己的头狂喊着。风拍打着她的肩膀,只是拍打着,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她的嘶喊惊醒了打盹的路灯,路灯一激灵,头上的帽子掉了。却只冷冷地一笑,也是在嘲讽她太傻么?她以为路灯至少会捡起地上的帽子。没有,它没有,只是在风中晃了两下,就灭了。灭了就继续闭着眼睛旁观着这尘世的“多情自古空余恨”。   她抱着双肩把自己浸泡在那红到发黑的血海里。血海已经静止不动了,是结冰了吧!她努力地想着,从一开始他就告诉过她不要陷下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明知道她是夜幽藤,他却要许她一个日出。他说撑着伞就可以在阳光下。可是,她慌乱地准备走出黑暗的刹那,他却消失了,消失得那么彻底。她又跌坐在黑暗里。他总是这样,第几次了?她忘了。   风终于失去耐心了,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为她的不争气。她想哭,想放声大哭,可是,她没有泪了,她的泪早就被血海冰封了。她咬紧了唇,唇边有血流出,带着最后一点余温,慢慢地慢慢地渗透到天边,直到淹没黑暗,她看着远处那一抹红霞,碎裂了的藤蔓此时就像淋湿了的泥,瘫软着,瘫软着……    2
   不记得她怎样回来的,再次醒来一抬头就碰到了屋顶,她看着床上躺着的自己,那用白布遮着的身体。她不是怕冷么?为什么却安静地睡得那么香?这不是白天么,为什么他会在?知不知道她找了他整整一夜,像傻子一样,在风中找了他整整一夜?她都冻僵了,从一个季节找到另一个季节。她记得那个时候她冷得发抖,还是风最后给她盖了一床雪白雪白的羽绒被。那时候她已经没有泪,只想睡。   不对,这不是她的家。她猛然发现,空荡荡的,没有他给她种的夜幽藤,除了床还是床。她是死了么真的死了,就这样结束了。她突然笑了,可是,为什么眼睛却涩涩的。   “小乖,我的小乖,我的天使,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他趴在她的床边,用颤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我说过会来就一定会来的,傻瓜,为什么,我不是让你乖乖地等着么?为什么要出去?”   “小乖,她还是他的小乖么?”她在屋顶苦笑着。他总是在她绝望的时候给她承诺,又让她笑着流泪。多少次了,她不敢去数。即便这样她还是不愿怪他,就像她不怪自己的傻。   认识他的时候她十五岁,刚出校门,一米五的个子,矮矮小小的,穿一件洗得发白的校服,就站在难河畔。黑龙江十月份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那天下着小雨,偶尔还夹着几片雪花。她只穿着校服,没有打伞,就那样在风中瑟缩着,似乎随时都会掉进河里。他撑着伞远远地看着。他本来是和妻子吵了架,出来走走散散心的。不小心看见了雨中的她。她看上去好像还没有自己的女儿大。她站在那单薄的就像落在肩上的雪花,一动就会掉下去。他不由地站住了,是啊,他的女儿。如果不是为了女儿,他大概已经离婚了。他们已经过了两个七年之痒,结婚十八年了,他们整整吵了十七年。他确实不懂浪漫,他是一名工程师,建筑工程师,他每天面对的都是一些数字、图纸、文字……这些严谨的不容有一丝偏差的有生命的死物,他还要经常出差。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浪漫,而且夫妻生活不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么?他为了这个家拼命地去努力赚钱,可他们还是经常吵。为了女儿且忍忍吧,他安慰着自己。   突然她动了,他清楚地看见她向江边又迈了一步。他甚至看见她身体向前倾着抬起了脚。他把伞扔在地上疯了一样跑过去。他抱紧她,像抱着自己的女儿。“乖,我会护着你,我会护着你。”他摸着她的头喃喃着。   她拼命地挣扎着,她明明马上就可以解脱了,谁要他多管闲事,突然跑出来救自己。她用手捶打着他,可是听着他的喃喃自语,她抬起头,她看见他的眼里溢满了恐惧,到了嘴边的“滚”再也说不出来。她不知道他是哪儿冒出来的,她只知道第一次有人因为她,眼里盛满了担心,第一次有人把她抱得那么紧,害怕失去。她回抱着他放声大哭。她要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恨都哭出来。他们就这样抱着哭着,直到他的腿麻了跌坐在地上,她才问他是谁,他才问她为什么跳江。   她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五个孩子她是最中间的,爸爸给她取名叫甄多。她刚刚考上了重点高中,她想读书,可是爸爸说弟弟妹妹小,在家也没用,只能上学。姐姐嫁人了,婆家却也是条件不好的,有钱人谁愿意娶一个收破烂人家的女儿。哥哥二十多岁房无一间地无一垄,更别说有人给提亲了。爸爸说家里就数她脑子好用,以后这重担就落在她身上了。   为了翻新家里这两间破房子,爸爸逼着她辍学,还托人给她找了份工作,说是很轻松,不累。她虽然不甘心,但是谁让自己生在这样的家庭,她也只能认了。只是,爸爸今天送她去上班了,那是一家发廊,她想着学点手艺也好。可是……那是她的爸爸,她的亲爸爸。那是她的青涩的孩提时代,就这样结束了。三千,三千块钱,爸爸就这样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卖了。当她被带进一间屋子,说是换工作服;当一只留着小胡子,镶着大金牙的猩猩把她压倒在地毯上的时候。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就可以这样死去了,她哀求着,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大猩猩更加疯狂的抽插着,她就像被人拎着,一会儿放进沸油中,一会儿又好像扔在了冰窖里。她的泪水,她的哀求,还有雪白的地毯上那一朵盛开的红梅,无不控诉着情薄如纸。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猩猩终于走了,她像失了魂的躯壳躺在那里。发廊的老板走了进来,那是一个画着淡妆的女人,小心地给她穿着衣服。如果不是刚刚经历的一切,她差点以为是小时候哄着自己的妈妈。   她没有回家,她不想再回去。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她的两条腿就像是俩根失去了生命的枯树枝,马上就要断了。她一步一步挪着。江边的风刮在身上就像猩猩上下其手在她身上肆虐着。她的胃里一阵阵翻滚,就像难河的水咆哮着。如果跳下去,如果跳下去,他们大概也会哭的吧,毕竟这样那三千就算是她给他们的全部了。    3
   “你还这么小,为什么要想不开?”他把她抱离江边,重新撑起伞。   她没有说话,她的眼神那么空洞。“我有一个女儿,今年十六,刚上高一。我的妻子是一家酒店的经理,职业女性。她总是怪我不关心她,不关心家。我是一个建筑工程师,我挣的钱都给了她,我从来不乱花钱的。我们总是吵架,我不想影响到我的女儿,所以我忍着。”他独自说着,也不管她有没有听。她看着他,大概四十来岁,两鬓已经有白发了,她确定那不是雪花。不知道为什么,她用力抱紧了他。他有一瞬间的僵硬,接着像是感谢,他把嘴唇放到了她的额头上。他感觉到她的身体明显地在颤抖。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停了一下,又继续吻着她的额头、眼睛。慢慢的她的身体不再僵硬,不再颤抖,她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上一刻还恶心着。他的唇那么软,那么凉,像她的一样凉。刚才大猩猩亲上她的时候,她甚至想咬断他的舌头,如果不是她做不到——大猩猩一直捏着她的下巴。为什么,他用舌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撬开了她的牙齿,他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柔软。她吮吸着。突然她好想和他融为一体,要不是身上的疼痛及时地提醒着她。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好么?乖,你还那么小,以后还有很多的美好等着你。”他把她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不管发生什么事,活着,你才有机会改变一切。”   “我……”她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什么都不要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黑夜,需要自己去点亮。”他把手放到她的唇上:“相信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是命运对你的恩赐,为了让你学会在跌倒时自己爬起。”他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蒋新沂,你不开心了或者有事了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是做工程的,到处跑,不一定在哪里,但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出现。”   他走了,她呆呆地在江畔站着,雨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她把那张名片装好了。上一刻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她还没有想明白,梦就结束了。   那天回家,妈妈破例在碗里给她藏了两个荷包蛋,流着泪看她吃完。她一句话也没说就睡了。第二天她拿着他给她的名片还有走时他硬装进她口袋里的两百元钱。再也没有回家。她一路搭车到了唐山。没有地方住,她就住在火车站,有时候也住网吧。她在网吧认识了一个女孩,也是东北的,和她家离得不远,是个大学生。大学生把她带回了自己租住的小屋。看着床头堆满的洁阴湿巾和避孕套,她不敢相信,大学生也开发廊。   “你叫什么?”大学生问她。   “甄小雅。”她给自己改了名字,换掉了爸爸给她取得“甄多”。她听了他的话,她不想再做多余的自己,她要活出一个有价值的自己。   “看你这样好多天没吃东西了吧,吃了饭好好睡一觉,明天跟我去干活吧。”她看着她,不说话。“别看,我知道你想什么?很不齿是不是?这个社会有钱你才是奶奶,没钱你就是孙子。大学生又怎么样,我家就我一个,我考上大学的时候,家里没钱供我,我爸给我家所有的亲戚磕头磕了个遍,求爷爷告奶奶,人家说有钱也不借,怕你还不了。那段日子他们见了我和我爸妈就像见了瘟疫,躲着走。特别是我大学毕业了没工作。现在,我回去他们都上赶着去我家跟我妈唠嗑,说我妈闺女有出息了。我告我妈我在一家外企工作。现在我每个月往家里拿几万块钱,我爸妈也住上了小楼,出门都是挺直了腰杆。”她低着头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大学生说,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女人,年轻就这几年,别指望感情,所有的情都是建立在钱的基础上的。没钱,情不如纸。”这一点她深信不疑,自己的家人不就是那样么。   第二天她跟大学生一起开始了她的“年轻就能赚钱”生涯。这中间她买了手机,为了联系业务方便,只是她一次也没给他打过电话。但那张名片她一直随身带着。她像一年四季日日熟的土地,为了兜里的收成,一日不闲地经历着各种犁耧耙盖的耕种。她发誓此后都不再回家,只是她爸找到了她,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跟她拿钱。弟弟妹妹都上了大学,哥也娶了媳妇,爸早就不捡破烂了,和妈在家里带带孩子打打麻将。她虽然还和从前一样长的娇小,可年龄也三十来岁了。没有人问过她的婚姻,似乎她就只是个提款机。每次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就拿出他给她的名片看看。那大概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为了她,满眼担心关切的人吧。她想他了,突然就想他了。可是她没有勇气打电话,她其实也怕,怕他并不是她看到的那样,就像当初那个小心翼翼给她穿衣服的发廊的老板。    4
   再见到他,是她被一个老板包了出外场去青岛的时候。那天老板让她拿了钱自己去火车站买票回,不想却遇见了他。他好像是在送什么人,她一眼就认出了他,直直地看着。她以为他一定认不出,或者早就忘了她了吧。她那样想着,他却往这边看了一眼,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她忐忑着,她希望他能认出她来,同时又害怕他认出来。她怕他嫌弃她。她虽然活了下来,可终究还是没有活出自己。“你?”她倒退着,他就站在了她的对面,看着她,一如当初温柔地看着她,他的手落在了她的发上。   “怎么这么多年了,一点儿都没长大。”他笑了。   “你,记得我,真的记得我。”她不顾一切扑进了他的怀里。她感觉到她死去的血液汹涌着,一下子冲垮了这些年伪装的坚强。   “你怎么在这为什么一直不给我打电话?”   “我,我……”她不知道怎么说,她害怕他知道,又不想骗他。她紧紧地抱着他,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你结婚了么?”他试探地问着,她摇摇头,她好像听到他长吁了一口气。   “你后来做什么工作?”他看着她“要不,去我家坐坐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开了车,就在那边停着……我在这里有房子。”他的心情此时应该和她一样吧,她听到他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了。   她跟着他回了他家。那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在海边不远处,面积不小,应该有一百多平米,客厅放着好几盆夜幽藤。没有多余的女人物品,看上去偌大的家里就他一个人。“你们还是经常吵架么?”   “吵了一辈子,没力气了。女儿结婚了,在上海,她跟着带孩子,我不出差的时候也去。”看得出他比在江边时平静了许多。“别光说我了,说说你吧。在哪儿上班?是青岛么?”   “不是,打工,哪挣钱就去哪。”她尽量压制着心中的波涛,平缓地说。   那天她没有走,就和他住在他家。他说房子是他干完一个工程,给不了钱,顶账顶的。他偶尔烦的时候过来住几天。他说她就像客厅里那几株夜幽藤,缠绕着,散发出浓浓的让人迷醉的馨香。他还说那天回去后他总会想起她,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和她说那些,她还只是个孩子,可他抱着她哭过后,心里莫名的舒坦了好多,他一直等她的电话,她却一直没有打给他。她说她也想他,她从包里掏出了他的名片。   窗外的月亮透过窗帘温柔的笑着。那一夜她终于和他完全的融为一体。她以为那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麻木了,每次和男人在一起她都是一面把他们当成人民币,一面靠着润滑剂,可是她看他不像钱,她的润滑剂也没有待在身上。她本来准备回的,只是老天让她遇到了他。她怕他发现了她的秘密嫌弃她。她紧张得用手沾了唾沫,她想趁他不注意在那里抹一点也许会没有那么干涩。可是他笑着抓住了她“调皮”的手。   他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他在她的耳边低语着。他竟然慢慢地进入了,软软的暖暖的,像一条鱼儿欢快地游走着。她流泪了,不是悲伤是幸福。突然她觉得自己就像决堤了的金水桥,蔓延着,蔓延着,淹没了所有的苦涩。什么“情薄如纸”,他们认识的时候她站在奈何桥上,他在桥下焦急地呼唤,那时候他就在她的心上种下了蚀骨的馨香,哪怕只能是一株夜幽藤。这么多年,每一次的耕种,她都当成是在和他一起浇注他们的花圃。他说在这苍老的年华,这是绚丽的落魄,是胡为的秘密。那种搓痛的快活,那种凌乱的奇妙。她仿佛进入了云端,瘫软在美丽的瑶池。他像游龙一样自由吞吐着,她迎合着,用自己水一样的柔情缠绕着。第一次,她突然感谢这么多年的积累让她给了他快乐。不管他的心里怎么认为,他,驻进了她的心田。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江边吧。   她留在了青岛,住在了他家。她知道他的家不在这里,但他说只要她等着,他总会回来。她说他此生不想嫁人,他说这里就是她的家。每一个深夜,她都在窗前默默地等着他疲惫的身影出现,她清楚地知道他只有累了才会想起她这个港湾。   一晃又是十年过去了,这十年里她几乎没再做那些事,除非家里要死要活的要钱,她一下拿不出。他也老了,七十岁的人了,有一天他跟她说“雅儿,这套房子换过户给你吧?房产证就在床头柜抽屉里。我老了,不知道哪天就来不了了,你找一个可以和你作伴的吧,对你好就行。”   第一次她和他吵了架,他终于还是厌倦她了吧!还有她的过往,他一定是知道了,他想用一套房子打发她么?可她怎么也不相信他和那些猩猩一样,他明明是温柔的,温柔的像月亮。为什么?他这就不需要她了么?她歇斯底里地和他争吵着。那天他连夜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她的天一下子塌了,连他都不要她了。她找遍了所有他们去过的地方,她不敢给他打电话,她怕他不接,怕他把她拉黑。她疯了一样找他,那天也是雨夹雪。她绝望地坐在一个巷子口的路灯下。记得夏天的夜里他曾在那个路灯的见证下,许下了与她相守的诺言。如今……   她在屋顶上看着,他抱着床上的她痛哭。原来他没有丢下她。他把一张离婚证放到她的枕边,他只是回去好不容易的离婚了。他匆匆地赶回来和她常相守,可是她却失约了。她没有乖乖听他的话。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透明,她想摸一下他的脸,她想再舔一下他的软软的舌,可是,够不到了,够不到了……   冰床上升起一阵阵白烟,落在他的头上,他的肩上,他朦胧在缭绕的白雾里,越来越模糊了。这一次,她独自醉卧在瑶池等他……   (原创首发)作者简介
作者,乔秀萍,笔名乔巧,江山ID:禅茶,摆渡物语社团评论员。山西阳泉人,喜欢在打工之余用文字记录生活,诠释情感。编者按
一部好的作品它该是和时代背景紧密相连的,文学作品大部分脱离不了历史叙事。当我读完这部作品,心情很沉重。八十年代末期开始,因为改革开放的原因,西方一些好的,或不好的东西都流入中国内地。一些观念上的蜕变使中国人传统生存模式受到冲击,次生出许多不良现象。金钱至上的逻辑,让许多人忘记廉耻,为了钱做一些龌龊勾当。文中的女主人公是不幸的,被自己的亲人出卖,最后沦落风尘,使人心疼。如果用艺术的眼光看这部作品,它是优秀的,因为它的贴近生活,它所表达的,正是那个年代生发的事情。逃避和不敢面对,不是文学作品的态度,一部好的作品,它肯定要有所指能。如果没有,就一味地写风花雪月,你侬我侬的赞美生活(我并不是生活的叛逆者,这只是对于文学作品所阐述我的观点)的作品,我认为那是非文学的,博眼球的东西而已。女主人公被亲情出卖,一辈子活在阴影里。看到最后我眼前出现若干被时代席卷的我们当代的那一部分无辜的姊妹们。今天我如此说并不是想支持什么和否定什么,我是希望读者从这部作品里读懂作者的良苦用心。希望这部小说能得到它应该得到的祈祷。我也别再啰里啰嗦。最后还是要推荐阅读。【摆渡物语编辑:赵淑敏】【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F202101190005】江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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