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湾大海战(莱特湾大海战(三十一))

莱特湾大海战
击退美军鱼雷艇的第一轮攻击之后,西村下令舰队一分为二,“最上”号率“满潮”号、“朝云”号、“山云”号组成“扫讨队”,“山城”号、“扶桑”号和“时雨”号为主队随后跟进。西村如此部署是欲让“扫讨队”开道,确保2艘主力战列舰的安全。23时30分,西村致电栗田:“我部正在按计划前进,击毁敌军鱼雷艇。”此时栗田舰队已经进入圣贝纳迪诺海峡,志摩舰队跟在西村身后大约50公里处。西村明显高兴得太早了,美军鱼雷艇的攻击才刚刚开始。
10月24日已经悄然逝去,新的一天注定会与众不同。25日是莱特湾海战最关键的一天,其四场大战中的三场都会在这一天隆重开启。众所周知,这是日军陆基航空兵大规模采用特攻战术的第一天,当天也见证了最后一次战列舰的对决,关上了这个持续长达400余年的海战模式的大门。容易被人忽略的是,这天同时也见证了最后一次航母对决。它们分别对应着萨马岛海战、苏里高海峡之战和恩加诺角海战。在人类海战史上,1944年10月25日注定将成为和1941年12月7日、1942年6月4日、1944年6月19日同样重要的日子,“盛怒的大日子”即将闪亮登场。事实将会证明,“日本人对命运的审判束手无策”。
25日0时18分,由大卫?欧文海军上尉率领的第三鱼雷艇分队开始向日军“扫讨队”发起攻击。“PT-151”号和“PT-146”号寻隙向块头最大的“最上”号各射出一条鱼雷,无一命中。欧文第一时间向奥尔登多夫少将发回了接敌报告。但是由于技术原因,后者直到3时30分才收到这份报告。不过当时盟军战列舰和巡洋舰编队已经知晓了日军舰队的大致位置,这封电报能否收到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接下来出现的是日军驱逐舰探照灯锁定、炮击,美军鱼雷艇快速迂回逃逸的重复场面。0时28分,西村认为驱逐敌军鱼雷艇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于是命令“扫讨队”与主队汇合。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最上”号在回归主队时竟然遭到“山城”号误击,命中病员室的一发炮弹导致3名水兵阵亡。1时整,西村致电栗田和志摩,“我部将于1时30分绕过帕纳翁岛南端进入苏里高海峡,按预定计划突入莱特湾。发现敌鱼雷艇数艘,其他敌情不明。”
1时40分,日军舰队合兵一处。西村下令“满潮”号、“朝云”号在前探路,“山城”号、“扶桑”号、“最上”号各间隔1000米排成一字长蛇阵。旗舰“山城”号左右各1500米处,“时雨”号和“山云”号担负起两翼掩护的任务。2时02分,绕过帕纳翁岛南端的西村舰队开始转舵为正北,以20节航速向海峡入口驶去。他们的攻击目标——集结于莱特湾的美军运输船队——就在北方90公里之外。
月亮悄然落下,海面无风,暗夜中的苏里高海峡“如坟地一样幽静”。甲板上暖洋洋的,让人觉得非常舒服,但甲板下面却热得如蒸笼一般。1521年3月16日,葡萄牙大航海家麦哲伦正是沿另一个方向驶过这些表面上水平如镜、其实却很危险的水域。天空偶尔闪过几道电光,似乎在发出不详的预报,令人无端感到恐惧。
2时整,终于轮到坐镇“PT-134”号的美军鱼雷艇队战术总指挥利森少校亲自领军的第六小队出手了。此时日军舰队已经进入转向正北,由于海峡内部水域狭窄,西村命令变队形为一路纵队,位于侧翼的“山云”号和“时雨”号转到“朝云”号身后。就在日军变阵之际,利森少校的鱼雷艇分队已经快速驶来。“PT-134”号寻隙向敌舰射出了一条鱼雷。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约翰·麦克尔弗雷什上尉率第九小队“PT-490”号、“PT-491”号、“PT-493”号从另一侧接近了敌人,连续射出4条鱼雷。与之前发生的情况类似,他们射出的5条鱼雷全部跑偏。在苏米隆岛南侧,弗朗西斯·塔潘少校的第八分队趁机射出了6枚鱼雷,均被日军轻松避开。
日军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的反击炮火异常准确。随着驱逐舰主炮和战列舰副炮炮口发出的闪光,美军鱼雷艇周围水柱林立。“PT-490”号艇率先中弹,接着被昵称为“卡罗尔宝贝”的“PT-493”号艇也被3发炮弹命中——它们是“山城”号的副炮射出的——艇上水兵2亡5伤。1发炮弹将艇底炸出了一个大窟窿,另一发炮弹将艇员全部掀出了驾驶舱,抛到艇尾的鸭尾艄处。艇长理查德?布朗中尉抢回驾驶舱,驾艇向帕纳翁岛驶去,试图在鱼雷艇沉没之前抢滩搁浅。军士长布鲁内尔匍匐前进,将救生衣塞入炮弹打出的窟窿以减缓进水。他们终于到达海滩,所有幸存者爬上海岸并设置了警戒线。黎明时分海上涨潮,海水将受伤的鱼雷艇从岩石上托起,带入深海沉没。布朗中尉等人被随后赶来的“PT-491”号艇成功救走。
日军先后击退了美军鱼雷艇的7波攻击,自身毫发无损。他们声称击伤、击沉鱼雷艇10艘,事实上美军当晚仅损失了“PT-493”号,但有9艘艇被击伤,日本人也算没有吹牛。战斗过程表明,日军夜战能力的确高出一筹。虽然美军鱼雷艇射出的34条鱼雷全部落空,但他们将日军舰队的动向现场直播给后方,也算顺利完成了任务。奥尔登多夫是个乐呵呵的人,对鱼雷艇的无功而返并没生气。因为用不了多久,日舰就得尝尝美军驱逐舰鱼雷和大型舰只巨炮的滋味了。
美军驱逐舰“麦克德莫特”号上,鱼雷兵罗伊?维斯特下士正在给舰体中部的鱼雷管装填鱼雷。自从接到科沃德上校日军正从南面而来、准备战斗的命令之后,舰上气氛就变得越来越紧张。舰长卡特?詹宁斯中校通过广播告诉大家,“麦克德莫特”号将和其它4艘友舰一起向日本人发起鱼雷攻击。在简单向大家介绍了作战计划之后,中校鼓励每一名水兵在即将开始的战斗中竭尽全力,奋勇杀敌。
晚22时,“麦克德莫特”号受命进入“短暂的休息一级状态”。这意味着虽然所有战斗岗位都必须有人,特定的门或窗可以暂时打开,但水兵们可以稍作活动,比如上厕所、喝咖啡、吃三明治之类。一些人在默默祷告,希望在即将开始的战斗中得到上帝的保佑。也有人在大声说笑,甚至有人在冒昧地预测着这场夜战的结果。扑克、家信、女朋友或妻子的照片从水兵们的粗布裤兜里被掏了出来,很可能以后就没机会看了。在没有弹药的船舱里,抽烟的人明显比平时多了很多。救生衣和钢盔在日常训练中似乎是累赘,维斯特觉得,现在穿上或戴上它们却是另外一种复杂的感情。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越来越感到不安的维斯特向远处黑魆魆的海上望去,日本人依然没有出现。
2时25分,卡尔·格利森上尉的第十一鱼雷艇分队发现了西村舰队,战场形势从这一刻发生了根本变化。早在2时06分,科沃德的5艘驱逐舰已经拉响了战斗警报。他命令格里森的鱼雷艇闪开,为驱逐舰的鱼雷攻击让开道路。2时25分,5艘驱逐舰——“里米”号、“麦高文”号、“梅尔文”号在海峡东侧,“麦克德莫特”号、“蒙森”号在西侧——开始以20节速度向南航行。2时40分,驱逐舰上的雷达准确捕捉到35000米外的目标。“时雨”号记录在2时56分发现了敌军3艘驱逐舰。科沃德带3艘驱逐舰驶向东南,他命令“里米”号攻击“山城”号,“麦高文”号和“梅尔文”号分别攻击“扶桑”号和“最上”号——要打肯定挑块头大的。
“麦克德莫特”号的雷达屏幕出现了多个反射点,雷达兵报告说敌人有2艘战列舰、1艘巡洋舰和4艘驱逐舰。相对超过40节的速度使得双方距离快速拉近,美军水兵开始大声叫唤,无线电对讲机里传出了急促的话语,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根本听不懂,就像第一次听歌剧似的。
“臭鼬方向184,距离15,结束。”
“准备发射,速度4。水手和灰狗请回答。”
“这是水手,照办。”
“这是灰狗,照办。”
“这是蓝色警卫,我向左到090去发射鱼雷。”

PT-146号

PT-146号

PT-194号接受沃彻普里格号鱼雷艇供应舰补给

PT-490号

PT-490号水兵

PT-493号沉没地点

PT-491号、PT-495号、PT-490号

美军鱼雷艇群

美军鱼雷艇发射鱼雷

朝潮号

朝云号

扶桑号

扶桑号沉没位置

扶桑号中雷位置

山城号

山云号

最上号

日本最上川

冬季最上川

24日最上号水上飞机发回的莱特湾内敌情

最上号记录24日遭空袭情况

1、锡布延海海战;2、苏里高海峡海战;3、恩加诺角海战;4、萨马岛海战

苏里高海战

苏里高海战

西村舰队汇合后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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