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庆福我的年

“走的再远,也不要忘了回家的路。”电脑上WPS画面出现了大冰的一句话。我去年去拖枝陪岳父岳母过春节,今年就回老家庆福跟父母一起过。
老人在,家就在。除了把孩子的爷爷奶奶接来思住佳苑一起过了两三年,基本是交叉在拖枝和庆福过。

腊月二十九,等下午年货街结束,和女儿回到庆福。过年的东西弟弟妹妹几乎买好了,问母亲还需要什么,她说够了,吃不了多少。我就给家里买一袋米。本来想再给家里添一袋面粉,可是母亲说刚刚小弟帮带回了,不用了。
接近立春,日子长了不少。六点多才通车,回到庆福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到家,父亲跑出来迎接。我用背篓背米,却出了点小状况:背篓带子断了。父亲连背篓和米一起端着进去了。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我离老家不过三十多里路程。慢慢开车就三十分钟而已,平时工作忙,有时是忽略了。不能做到常回家看看,心中很是愧疚。和父亲母亲坐下来吃顿饭有时也是奢侈的事。今天,和女儿回家,侄子等不及了,想姐姐,不断打电话问我们回来没有。我们六个人吃着父母养大父亲亲手杀的鸡,分明吃出了不一样的情感味道。母亲感冒了,好几天了,吃药打针也难以好转。父亲很心疼,又无奈。给母亲调了一点三七粉末,甚至还给我调了一点。
看一会电视,我回城。孩子留在家里帮妹子在除夕做菜做饭。到拖枝孩子姨妈家拿一点魔芋豆腐和自制豆腐。趁妻子下班还要一段时间,在拖枝待了一会儿。

除夕日,妻子还得上班半天。我在家收拾东西。洗洗碗。原本说十一点下班的妻子,十点回来了。我们就匆匆赶往庆福。
从小在此出生,玩耍,度过了童年时光。慢慢读书,走出山村。考到昆明,回乡参加工作。渐渐离开庆福,难得在假期回来,也和父母生活不了几天。随着社会的发展,小山村日益变得美丽了。我家是庆福较早盖大楼房的,但是现在已经三十几年了,老房子没有别 人家漂亮。只是父母习惯了满是回忆和感情的房屋,有情感在,简陋的屋舍也就不感到简陋了。
回到家,母亲慢慢出来接我们。带着一点衣物和洗漱工具,过年在家陪陪家人。
父亲还在杀鸡。除夕,要在山神菩萨面前供猪头、猪脚、整只公鸡。每一年的除夕,父亲总是很早起来,烧水煮肉。
还没有贴对联呢。我就叫上侄子开始贴对联和门芯。以前用面糊粘,现在用透明胶,方便粘贴,也好撕除。从大门开始吧。借来隔壁老二的小梯子,慢慢找合适的位置,粘贴。母亲参与指导,我们动手。
十几道门,大约贴了两个多小时。在农村,遇到接亲最麻烦。南方要负责女方家的对联,一下就是二三十道门。我在拖枝中学的时候,有时候帮别人写婚联,写道腰酸背痛。
现在有现成的了,出钱就行。网上买更便宜。猪年了,到处是金猪送福的意思。母亲说楼上不必贴了,我们坚持张贴完。一是这些对联有的明显有时间限制,除非十二年又到猪年后再贴。再说,一年了总得换新的。“总把新桃换旧符”,王安石的诗句都这样说。
大红灯笼高高挂,母亲收好去年的灯笼,今年拿出再挂上。节俭实惠是母亲的性格。
此图来自网络。
城里的家,我也在昨天就和女儿张贴好。女儿也了帮帮我们。两点多,年夜饭差不多准备好了。庆福人的节奏慢,而拖枝一带两三点开始吃。等晚上饿了烧烤,吃夜宵。这几年稍快了一些。最终,我们的年夜饭在四点左右开始吃。随便一弄,凑满一桌子,数数十四五个了。以前做十二个菜代表十二个月都有吃的。
孩子爱吃的螃蟹和芹菜炒牛肉是重点。孩子高兴则全家高兴是新常态。大妹子拿出维西冰酒,据说市场卖一千多的葡萄酒确实口感好。
慢慢吃,慢慢享受过年的氛围和味道。坐在“萱茂梓荣”的牌匾下,晒着下午的阳光。仿佛奶奶八十大寿的匾还是在诉说过去的故事。给奶奶泼水饭时,我感觉那慈祥的老人回到身边似的。就在这老房子里,童年的我们争着挤着和奶奶睡。奶奶过世的时候,我还在昆明读师范,没有能够回家。
才记得孩子和母亲坐在这,孩子在小凳子上面,母亲笑盈盈地看着大孙女,小猫咪就蹲在旁边呢。岁月是无法回头的河流,再一次一起坐着吃年夜饭就已经两年了。没有人在乎究竟吃什么,摆在桌上的是什么,就这么依靠千年传统的力量,抽出时间,抛开一切的烦恼琐事。什么恩怨私利都统统不再,我们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过年了。冰葡萄酒醇香弥久,微醺的日子暖暖的,香香的,甜甜的。
过年了。人生总是离多聚少,因此短暂相聚的年的价值才更加显得弥足珍贵,有爱就有一切。
父亲已经砍好一些青松毛、炸叶子、香树叶子,吃完年夜饭,可以烧高香,烧叶子。烟雾越浓越显得吉利,来年财源滚滚。
随后,一起去龙王庙走走。

过年了。一起看春晚,或者以春晚为背景音乐玩手机。自己写两个福字扫描集支付宝五福,不够一个爱国福,女儿给一个,帮妻子也集齐,等开奖;抢微信红包。
晚上,守岁到凌晨,山村里鞭炮轰鸣,烟花升空,火树银花,给乡村增添了色彩。小时候,十二点了,放一串鞭炮,先到水井里打水。打水积攒在水缸里,算是积累新一年的财富。一夜连双岁,从零点起算是初一了。现在,水井干枯了,自来水拉到家里。我们再也找不回远去的年味了。


大年初一,早上起来,先到屋后大麻栎树下祭祀,祈祷山神菩萨和祖宗保佑一家老小平安吉祥,招财纳宝,大吉大利。吃过早点,母亲去娱乐场,我们三口,加上大妹子和侄儿五人一起去西山沟看隧道入口。

从龙王庙出发,往水源处进发。西山村民已经在放牛牧羊了。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就想起童年那些放牧的日子,刚刚包产到户,家里分到一些猪牛羊,我在假期就赶着这些牲畜漫山遍野跑。有时候,睡在草地上看天上云卷云舒。

去年我一个人来到这里还是隧道雏形。今年已经开挖了不少。侄子往隧洞扔了一个炮仗,哄的一声,再叫一声,回声回荡很久。不敢往里走,返回了。

翻过西山梁子,是岩房。

山村水暖鸭先知。

岩房沟是小时候我们放猪游玩的地方,有很多岩洞。开发出来是绝佳的景致。
平平常常在庆福过了一个年,走走故乡的山水。一个人无论走多远,根就在生养的地方。我们原本不算走了多远,只不过离开山村生活工作在县城,相距不过三十几里地。却感觉很多时候,回不到故乡。偶尔离开这片土地,才发现梦中永远牵萦着你童年足迹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沟一壑。
忽然给文章起一个宏大的名字:我的庆福我的年。在各级党委政府的关怀下,在家乡父老乡亲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之下,小山村庆福日益美丽富饶。
愿我们的庆福山村越来越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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