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繁盛，又见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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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天栏地
素雅繁盛，又见桐花
文/张优
又是一年春来，本在闲杂的事里无暇去赏春光，今天在路上的时候，往路边一瞥，突然看见一树繁盛的淡紫，如仪式般，我正式对自己说，春果然又来了。
忘了持续多久了，每年每次都会为那繁盛的一树树桐花而心静片刻。
有时候觉得惊诧，因为所见过那一树树桐花从来都是巨大的，不像其它的花树一般，马路旁新栽的小花树也开花了，姹紫粉白，我看了，却总觉小得可怜，我从未见有过那么细弱的桐花，它们总是硕大的，无论是在单株在城市里，还是一群群在关中平原上秦皇陵边的荒原上。
总是异常高大挺拔的一树，树冠庞大亦不散乱，冬天的时候，那树冠是细细干净的素描，春天一来，便突然覆上一大片明亮的淡紫，明亮的几乎要泛起光来，单个的桐花是不好看的，但是这一树的素净繁盛，却总是让我驻足。单就花树来说，这么多年，震慑我次数最多的便是桐花了吧，震慑我的，是它的盛大与明亮，无论是在西安市区还是关中平原，总是那么大一树，暗淡的枝桠突然间便被密密麻麻的覆上一层繁盛的明亮，如一大片云。
只不过在城市里是一树树，在荒原上是一群群罢了。
不知道你看出来了没，这个世界上，总是有无数暗喻的，暗喻藏在明处、暗处、光线交接处、你眼前、背后、不远处、远处，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暗喻的。
譬如那个耳熟能详的故事，某战败的将军逃到一破庙前，本想自杀，却突然看见蜘蛛结网，一次次的网被风吹破，却终不动摇，最终结成了一张网，于是将军重振志气，辛苦作战，最终胜利。
在这故事中，蜘蛛不停结网就是一个暗喻，那将军看懂了那暗喻，所以让自己像蜘蛛一样励志。
再譬如女子，世间各式各样各种性情的女子也都是有暗喻的。
这世间有多少种不同的女子呀，虽没一个是完全一样的，却大致能分些种类来，但甚至同一种类都有无数细小或繁复的差别，我说，没有任何两个女子是完全一般无二的，就像没有两朵完全相同的花一样。
这女子的暗喻便是花，你若想了解这世上所有的女子，或许可以换个角度，先去学学植物，先去了解那各种各样的花去，等你了解了那所有花的习性、喜好与禁忌，再去那女子世界里，大致了解些，或许便触类旁通了。
那花，有妖艳，有富贵、有可爱、有小巧、有畸形、有普通、有罕见，有种在高贵花园里被细心照料的，亦有长在树林里、岩石上、沙漠里的，有硕大的，亦有极细微的，有喜阳的有喜阴的，有要多浇水的有必须少浇水的，有被暴殄天物的，有被倍加珍惜的，用花来暗喻这些女子中的各类品性与境遇，细细想来也能有个说法，并且是有趣的。
这暗喻我觉得是想表明，不管是什么大花小花，都需要在相适宜的环境里生长，否则生出来的花很可能是畸形的，有意无意的摧残都是可怕的，会留下伤疤，但原本不怪这花，倒和环境大有关系，甚至畸形也可能是美的，总之花都是美的，这点只要有能兼容并蓄的眼睛便能看见，而花本身是无辜的。
到处都是暗喻，只考验着我们那发现暗喻的眼睛，再比如国内那么多新修扩建的大学也是有着各式暗喻的，而我这种人能看出来的，就是那些满学校新栽下去的光秃秃的可怜小树，夏天在这样的校园里你是找不到一丝荫庇与清凉的，因为那树叶子自身都是稀稀拉拉的（当然你更不能指望那些雄伟的大门与高耸入云的柱子能给你一路荫凉），有的新栽下不久就死了，却也不被换掉，整个学校里都是小树苗，没有一株大树，因大树是极昂贵的，且数量有限，还很可能水土不服，且最重要的是，校领导大多认为这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鸟事罢了，与师生们的升官发财无关，这倒也是实话，只是我大学毕业后一直对中国大学不屑一顾心里呈鄙薄状态，大半倒是为了这树。
我觉得，智者是很能看出暗喻来的，这便是智慧的一种天赋与能力吧，老子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这暗喻说的让后来多少人唏嘘感叹，其实就我们一点就透这方面来说，其实我们本质上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后来忘了，各式隐喻都很难读出来，所以当局者迷，总是看不清楚胡做非为。
文学老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宇宙，我们在大宇宙里探索行走，便是在自己的小宇宙里探索行走，外在世界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内在世界的外现，譬如如今这江河的严重污染也不过是个暗喻，暗喻你我的心里亦是被染污了么。
那这一大树淡紫色的繁盛桐花是什么的暗喻呢？
如此之繁盛浓密，明亮盛大的似乎要透明反光了，那么繁盛那么浓密的花开，从我的角度看，我觉得是在暗喻热爱生命，是的，极致的、激烈的热爱，毫不做作，丝毫不保留，所以那么大那么多的花挤满了庞大的树冠，那么繁盛却是和谐不散乱的。
只是性子是淡雅而不善言谈的，所以没有鲜艳的颜色，没有单个精致的花朵，花是淡紫色的，远远望着，一树干净透明到快要反光。单纯的、不善言辞的、不善表达的，素雅的，一旦热爱就会拼劲全力不做任何保留的，不善言辞到只会用最原始的繁盛来表达对生命热爱的，激烈的开满开到极致疯狂的，彻底坦开不做任何保留的。
作者简介：
张优，网名践行者优优，女出生于1988年12月擅长散文、诗歌创作，俄语诗文翻译。现为“林声音乐工作室”的签约作者，“美丽的原创生活”文学平台主编。主要撰写音乐及艺术类相关文章，《人间四月天，让我们来谈谈爱情》、《听埙》、《亲爱的贝多芬，命运来敲门了，怎么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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