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韵散文|辰溪家常菜

辰 溪 家 常 菜
--胙肉、胙鱼,曾是皇家名菜
◎作者:松阳云逸
一、胙肉
  胙肉是辰溪妇孺皆知的家常菜,家家会做,普通平常。但当代电视剧《延禧攻略》、《上书房》等把胙肉理解成白水煮肉,从电视剧的胙肉观念看,胙肉在辰溪是家常菜,但在辰溪以外,却鲜为人知,有的地方虽然制法相同,却称为酸肉、腌肉。深究起来,胙肉曾是远古时期的国宴名菜,《史记·秦本记第五》载:(惠文君)“四年,(周)天子致文、武胙。齐、魏为王。”《左传》载:“(周)王使宰孔赐齐候(齐桓公)胙,曰:‘天子有事于文、武,使孔赐伯舅胙’”这些典故汇成汉语“胙肉之赐”的来历。可见,在3000年前的西周王朝,胙肉既是祭祀先祖周文王、周武王的重要祭品,又是国宴名菜,是天子赐给诸候享用的。可见胙肉曾是一道国宴名菜。
  从字义上考证,乍通假“祚”、“胙”,祚是“福”的意思,古代的“享国祚”就是指朝代存续而以国礼祭祀先祖的时间。古代的“祚”是指祭礼祈福而言的,而胙肉就是指国礼祭品了。可见胙肉源于古代皇朝祭礼,曾列为神、人共享的国宴名菜。
  古代的皇朝祭礼肯定是非常隆重的,要有一个较长的筹备过程,需要呈奉丰富多样的祭品;鲜肉时间放久了就会变质,不能食用,臭不可闻。胙肉作为祭品,最大的特点是吃起来觉得微酸,闻起来很香。胙肉经过盐腌制,一年四季都可以制作,保持肉质的美味。在食盐和肉食很短缺的年代,胙肉肯定是稀罕物。胙肉作为文字记载为周代一种载入史册的名贵菜品,能在辰溪留传至今,妇孺皆知,说明在周代,辰溪与皇朝祭祀有密切的联系。
  辰溪民间胙肉的制品很有讲究,家畜中能做胙肉的只有猪肉;野味中能做胙肉的只有果子狸,野生果子狸是珍贵难得到的,现在已列为保护动物,禁止食用。选猪肉腌制胙肉,先要选上好的五花肉,最好是剔得没有骨头的,洗净,切成手指厚的肉片,沥干水份后用适量的盐腌制;同时将米(糯米或籼米)炒香,磨成细粉。细米粉约占猪肉的20%,然后将肉和米粉混在一起和匀,码放入酸菜坛子中,压实后,用干净的稻草封严压实坛口,用篾片把稻草封实,然后盖上坛盖,用清洁的井水封住坛沿,让胙肉在坛内自然发酵,与腌制酸菜的方法完全相同。每三、四天要换一次坛沿的水,保证水质干净;每半月要翻一次坛,让胙肉发酵均匀,防止霉变,同时也要经常更换坛沿封口的稻草,保证稻草润而不湿。在胙肉的发酵过程中,每隔一段时间会从坛口释放空气,闻起来有一种自然的清香,证明胙肉在按规律发酵。约二个月后,胙肉经过充分发酵,米粉完全粘在胙肉上,呈润的状态,已经熟透了,就可以煎食。胙肉在坛内腌制半年以上为好,腌制二年的胙肉香味足,酸度略高,一上等胙肉,适合喜欢酸食的人食用。
  在腌制和翻检胙肉过程中,千万不能另外沾上水份,另沾上水份,就会变质。
  胙肉煎制很有讲究,要先放少量水,用微火将水煮干后,倒入少量植物油,微火慢煎,胙肉完全煎干水份,呈金黄色时出锅,色香俱佳,香味诱人。胙肉煎好后,略放一会儿,才会更有香味。用糯米粉制的胙肉有韧劲,有嚼头;用籼米粉制的胙肉香脆可口。现在有人腌制胙肉时,在米粉中添加适量的辣椒粉,增加胙肉的辣味,为食辣一族所爱。辰溪的食客们到酒店一般都会点一份胙肉,不仅显得有食有特色,也显得尊敬客人,送上一份祝福。
  二、胙鱼
  胙鱼也是辰溪的家常菜,虽然没有文字记载,在古今祭品中,肉、鱼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祭品,胙鱼也肯定是祭品之一。不过在古代,因为辰溪溪流众多,鱼类资源丰富,鱼是容易得到的,所以不显得珍贵。也许因为容易得到,才没有载入文字。
  胙鱼选用的鱼为二两以上,一斤以下的鲤鱼,稻花鱼最好。
  辰溪的胙鱼有二种腌制方法。一种与腌制胙肉完全一样,放入酸菜坛中腌制,保存时间长;另一种是放入木桶中腌制。解放前富家大户水田多,稻花鱼自然多,每当收获季节,就要将鱼制成胙鱼,先将鱼剖开去除内脏和鱼鳃,晾干水份,先用适量盐腌制,再用米粉拦匀,米粉约占胙鱼重量的20%,均匀放入密封良好木桶中,木桶不能漏气。鱼在桶中码好压实后,也要用稻草盖实盖严,上面用木盖盖好,保证密封。这样腌制的胙鱼最多只能存放半年,时间长了就会生虫变质,不能食用。
  在腌制和翻检胙鱼过程中,千万不能另外沾上水份,另沾上水份,就会变质。
  胙鱼的煎制是先放油,油烧开后,转为文火慢煎,并放入适量生姜,还可以放入适量的干辣椒,有利去掉鱼的腥味,增加香味。胙鱼煎好后,可以马上食用,香脆可口。
  从前,客人来了,煎上一份胙鱼,既是对客人敬重,又是为客人祈福。种双季稻后,使用了化肥农药,稻花鱼较少,胙鱼也不多,饭店里很难吃到胙鱼。近年来,辰溪增加稻花鱼养殖,鲜稻花鱼成了畅销产品,做胙鱼的极少,餐馆里是少见的。
  为什么3000多年前周朝的国宴名菜——胙肉胙鱼,在辰溪能流传至今,成为一道家常菜。辰溪民间传说和清《四库全书》记载辰溪大酉山是周穆王陵所在地,这是值得我们寻思的问题。
作 者 简 介
◎松阳云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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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名瞿明群,汉族,大专学历。1984年7月参加辰溪县财税工作,1991年调入税务部门工作至今,业余时间喜欢观察和了解农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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