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精选】想起家乡豆腐汤 ‖ 王福寅

想起家乡豆腐汤
文/王福寅
前日,看了一篇散文《一碗烩菜壮河东》,很是过瘾,好像自己吃了一碗杂烩菜一样。看着看着就想起了家乡的豆腐汤。说起家乡的豆腐汤,也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现在几乎都被烩菜替代了。那时人们普遍缺吃少喝的,遇着白事情,不像红事情有日子,而村村都有豆腐坊,所以相忙的吃的多是豆腐汤。好家的有白蒸馍,稍差点的也是两拌馍,很少有番麦面馍的。或吃馍喝汤,或豆腐汤泡馍。基本上再上一盘儿时令凉素菜,像萝卜丝、咸韭菜、萝卜缨子的。还有一样绝对少不了,那就是用葱、芫荽等加调料和的油辣子,俗称“馍馍害”,费馍,但下饭。说是豆腐汤,其实汤多豆腐少。一大锅四五十碗的汤,顶多也就是三斤来豆腐。好在那时人们只是讲求吃饱,况且事情场,油水稍重些,调料也全点。厨师烧开一锅水,加调料、韭菜段儿,切好的薄厚适中,大小如大拇指甲盖儿的白豆腐下锅,再浇一勺辣子油,一锅红亮油汪,热腾腾,香喷喷的豆腐汤即成。相忙头一声“开饭啦”,相忙的男女老少,大小人等,左手一碗豆腐汤,右手一个馍,各自找好合适位置,或站或蹲或坐,吸溜声此伏彼起,不一会儿,有的就头冒热汽,满脸流汗。还不时开着玩笑,那谁谁,快喝谁的豆腐汤了(开玩笑说那人快不行了的意思),另一个就说,我看该喝你的豆腐汤了。一圈人则哈哈大笑。遇到豆腐少,油寡味淡时,就弹嫌厨师。厨师就好言相劝:都将就点,谁家还没有个事情?!穷村有富户,富村有穷家。主家准备的东西少,厨师就得按摊场大小,均匀分配,保证事情体面过完。真应了那句老话:有钱的是埋钱哩,没钱的是埋人哩。那时街上的豆腐汤也就几毛钱,但比村里白事情场的豆腐汤要好吃得多。主要是汤里加一点肉汤的,还有粉条、菠菜叶儿。记得有一次我与两个同学想去风陵渡街上耍,父亲给了我5毛钱。怀揣着“巨款”,好像腰杆儿都硬一截子。与同学步行十几里,到了风陵渡镇,已到饭时。几个肚子也咕咕叫起来。看见街面上的豆腐汤锅子,热汽腾腾,大颠浪,锅上竹竿儿架上挂着闷好的晶莹透亮的粉条,锅台上各种料碗,红黄绿白,我三个眼都直了。想想口袋里的“巨款”也只够吃碗豆腐汤了。只见大师傅往碗里装上豆腐片儿,从竹竿儿架上拽些粉条,舀上热汤套了几遍,然后加上调料、葱花儿、芫荽、油泼辣子。一大碗豆腐汤,我们三个拿着从家里带的馍,你一口,我一口,都舍不得大口吃喝。我说,是这,泡上馍,一个人先吃,吃得差不多了,再泡上馍,让大师傅给咱添汤,另一个接着吃,添汤又不要钱么。那师傅看我们三个半大小伙儿吃一碗豆腐汤,还你推我让的,也心存怜悯,每次添汤时,还多少捻两片儿豆腐,撇一点儿浮油。我们看在眼里,从心里感激他。就这样,一碗豆腐汤解决了我们三个的肚子问题。如今大街小巷都有豆腐汤馆,但豆腐已只是其中一样儿料而已。有牛肉,有丸子,还有油炸豆腐丝儿、粉丝儿、豆腐皮儿等等,内容丰富,丰俭由己,根据各人喜好,自选组合。只是吃不惯那太嫩的入口即化的豆腐,远不如从前村里的老豆腐吃着劲实,吃着顶饥。日子穷而乐不穷。那时村里的“文化人”还给这种清汤寡水的豆腐汤叫“翡翠白玉汤”,可见乡亲们虽不是诗人,却也可以诗意地活着,就像杜甫一盘豆腐脑(糟)也能赋予其“窗含西岭千秋雪”的诗情画意。有时我在想,那个年代一碗简陋的豆腐汤,就能使人心满意足,而现在就是一碗山珍海味为什么却有人吃得索然寡味呢?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镜子:河南豫西人士,生于60年代,未有大建树却醉心于读书,笔耕不辍,文风细腻朴实,长于描写风土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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