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苏丹(最后的苏丹王:北白犀牛的绝唱奏响)

最后的苏丹

兎拾柒说

在全球仅存的三头北部白犀牛当中,
唯一的雄性白犀Sudan(苏丹)的伤口感染不断恶化,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仅仅还在去年,它的守护者们还在一个约会软件上为它“征婚”, 希望藉此呼吁人们真正意识到该物种已濒临绝境。
苏丹,现年45岁。对于白犀牛而言,这个年纪已近古稀。若真要生育则已是强弩之末,几乎无可能。一年后的今天,苏丹的年迈所带来的各种机体病痛成了顽疾,愈发难以治愈。他的右后腿感染严重,行走吃力。这位受到24小时士兵日夜守卫的雄性北白犀似一位位高权重的君主般让人不得轻易接近,又似犯人般24/7地常年无休止地被人类看护着。药物对最新感染的伤口无效,如果继续恶化下去,它的医护人员将考虑“安乐死”。

对心理抑郁或身患顽疾的动物们,你是否赞同安乐死?欢迎留言,各抒己见。
图说:24小时士兵守卫着的”苏丹王“ / 图片来自:美国《国家地理》杂志
苏丹和两位年长的雌性北白犀牛共同生活在肯尼亚奥佩杰塔保护区。令人唏嘘的是,它们都已经过了生育年龄,如果接下来的情况真是如此,灭绝之日的到来终将无可避免。白犀牛可分为北部白犀和南部白犀两个亚种,南部白犀主要分布于南非、纳米比亚、津巴布韦等国,尚存在两万头左右。而曾经广泛分布于肯尼亚等东、中非地区的北部白犀数量却仅存三头。到底是何原因,导致北部白犀的数量比起南部白犀在数量上更加的不堪?

兎拾柒经多方调查取证,总结原因有三:

图片来源: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社
原因一 / 食物单一,且自然生育率极低

白犀牛似乎天生就是一种另类的存在。首先,他们是唯一仅以短草为食的犀牛亚种。他们也不像普通犀牛每年有着固定的发情期。要让他们交配,则往往需要视周遭环境和自身状态而定。雌性白犀往往数年才怀上一胎,每胎仅仅一只幼崽。而另一个不同之处在于,它们往往三五成群,1-2头母白犀总会带着一群“孩子们”生活在一起。如若母白犀遭遇不测,往往倾巢覆灭。即使在无人为因素作用下的自然环境里,数年都难以恢复。另外,雌性白犀的性成熟要等到5岁(相当于人类的15岁左右)。

雄性白犀的性成熟要长达惊人的10年之久。而黄金生育期则只有短短的15-20年。
也就是说,幼崽从出生到它能够生育自己的下一代需要等到10年后。我们假设一头北白犀每隔3年生育一胎,在能够平安度过一辈子的前提下,最多不过5-6个孩子。

原因二 / 所在国家不健全、漏洞百出的野生动物保护法

非洲盗猎猖獗非一日之寒。若真要追根溯源,那得回到二战时期。二战后,世界真正开始逐渐走向全球经济一体化,国与国的界限日渐模糊。繁荣的国际贸易市场背后,怎能没有血腥味的“狩猎黑市” ?那可是一个几乎可与军火黑市交易“媲美”的广阔市场。 在遭遇 “人祸” 时,生育率低下的野生动物自然抵挡不住“为利而杀”的巨大的毁灭黑洞。世界动物保护组织WWF官网曾报道过,
图片来源:WWF官网
直到2013年北白犀所在国家肯尼亚才出台了一部较为具有针对性的野生动物保护法。
其它北白犀曾经生活过的,常年饱受战乱之苦的其他中北非国家如乌干达、刚果共和国等国家,则至今依然没有强势的保护法出台。

法律是根基,而真正有效遏制盗猎的其他延展措施及民间组织架构亦不可或缺。可连根基都不稳,还谈什么?

原因三 / 黑市猖獗、以中国、越南为首的“消费者”市场需求旺盛

据美国TIMES《时代》杂志在2011年的一篇报道,美国当局彼时宣布了一份起诉书,向南非一对非法猎杀犀牛并交易的兄弟,以及他们的“走出非洲狩猎之旅”公司提出多项指控,包括共谋罪、洗钱罪、野生动物罪等。根据这份18项指控的起诉书所述,2005至2010年间Groenewald兄弟欺骗了9名美国猎人到他们的大农场非法猎杀犀牛。事后兄弟俩会砍下犀牛角到亚洲黑市出售。在一次采访中,Groenewald兄弟中的长兄详细说明了他杀害动物只是为了钱,“我并不喜欢杀害犀牛,”他继续说。“但因为现行制度我只能杀死它们。这是出售并出口战利品的唯一方式,我们不得不射杀它们。你只有杀了这些动物才能出售它们的角。对我来说,干这个很赚钱,相当赚钱。”

到底有多赚钱?一只犀牛角的重量在1-3公斤左右,每公斤犀牛角的市场售价高达10万美金,折合人民币则高达63万元。
在这篇报道中,吸引兎拾柒的是两个中国人的名字:

“ 到目前为止,共逮捕了26人,其中18人已定罪,刑期最长的达到70个月。罪犯中还包括三名古董商,其中的头目Zhifei Li负责收购犀牛角并将它们从美国走私至中国;Qiang “Jeffrey” Wang负责走私亚洲手工艺品,包括犀牛角和象牙制成的奠酒杯;”

有太阳升起的地方,就有中国人。还真是。
这句本用来赞扬我们华夏民族勤勉且人丁兴旺的话竟然有了一丝讽刺的意味。
猴脑、熊掌、鱼翅、犀牛角、象牙…由于被认为具有”养生“、或治病的神奇功效。甚至仅仅为了美观,彰显身份地位,五花八门的野生动物器官、标本等纷纷从本土乃至世界各地通过国际贸易运往神州大地,销往四面八方。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此刚需,,这般暴利之下,人性又怎能抵挡得住?手无寸铁的动物们又当如何低挡得住周而复始的猎杀循环?

2017年9月,一名李姓中国籍男子因在行李中携带5公斤的犀牛角遭南非机场海关查获当场被捕。

2017年12月,一名自香港入境的中国籍男性旅客携犀牛角6.509千克,在桂林海关被查获;同月,一名北京男子走私两箱25公斤、价值千万余元的犀牛角,在到达西安时被警方查获。

在被狩猎旅游者夺去了犀牛角之后顽强地活了下来的黑犀牛;图片来源:Pinterest 网站

非洲位于亚洲的西南面,东濒印度洋,西临大西洋,北隔地中海与欧洲相望,大致分为北非和撒哈拉以南非洲。从非洲最南端的好望角一路向北,非洲的大草原还是一如既往魅力不减,总有着摄人心魄的力量。庞大的兽群曾在这里自由奔驰。现在,他们看见人类的狩猎旅游团就夺命奔跑。这个曾经是地球上最富饶的动物避难所,以犀牛为首的珍稀动物们在经历怎样的痛苦和残酷?在西非,黑犀牛七年前因偷猎而宣告灭绝。在南非,2017年一年之内仅该国非法猎杀的犀牛就达868头。而这最后的 “苏丹王”,正在艰难地苟活。

在地球的另一端,生活在广州的老张躺在癌症患者病房里,上一次化疗之后他的身体似乎好了些。他的老爱人坐在床头,从保温壶里端出一碗犀牛角熬制的汤药递给他。他接过,一股脑儿地喝下。老爱人略感安慰,她在心里默默嘀咕着,这耗费了他们二老近半积蓄买回来的犀牛角是否真的能够还她一个康复的老伴儿。

无止境的 “人祸”之下,苏丹和老张躲得过 “初一”,又如何能逃得过“十五”。

而面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动物们,你会对狩猎旅游说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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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读诗书,内外兼修
旅居各国,浮沉数载
而立之年,终下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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