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河文学 · 散文 | 老迟到: 游黄果树瀑布

游黄果树瀑布
老迟到
曾去过庐山,那里的山尽管巍巍壮美,但掩饰不住清秀底色;也看过庐山三叠泉瀑布,绚丽多彩让人惊叹,但不乏温柔缠绵之感。而黄果树瀑布,更具“疑似银河落九天”的豪迈和壮观,那咆啸、那撕吼、那轰鸣、那磅礴、那震撼……更显雄奇和力量,令人叹为观止。至今,那画面连同巨响,似乎仍在眼前在耳边,一帧帧,一声声,涤荡胸怀,成为旅途中最美好的回忆。黄果树得名于黄角树,据说早先时候贵州人发不出“角”这个音,用谐音“果”代替,黄角树旁的瀑布因此得名;高77.8米,宽101米,被称作中国最大、亚洲第一瀑布。夏日的午后,进了景区拾级而上,再沿林中小路顺势而下,路边高大树木直插云霄;成簇的竹子密集相拥,抱团成长;偶见竹笋独立钻出地面,显得形单影孤。走在浓荫蔽日中,丝毫感觉不到炎热,脚步似乎更轻了。林中路两侧空阔处是盆景园,松散摆着各种盆景,栽着银杏、樱花、朴树、腊梅、杜鹃、金弹子、垂叶榕……足有上千盆,树干短小粗壮,修剪得造型别致,枝繁叶茂,又古老苍劲,一派生机盎然。对曾喜欢盆景的人而言,匆匆走过,粗略欣赏,可谓美中不足。乘两次下行扶梯,近十分钟到达谷底河岸。这里游客明显多了起来,络绎不绝,前行的,回返的,结伴观景的,交织在一起,有说有笑,分享着心得。放眼两岸,树木郁郁葱葱,满眼绿色;河水混浊,奔腾处,荡起雪白一片,激流而去;游人沿木栈道逆流前行,摩肩接踵。离大瀑布越来越近,瀑声由远而近,壮观的轮廓也越发清晰,空中水雾飘过,难免有点小激动,掩饰不住兴奋。近了,近了,闻名遐迩的大瀑布近在咫尺。在犀牛滩观景台上,满天细雨飘飘洒洒,初以为是瀑布扬起的水珠,漫不经心,后来才发觉真的下起小雨,不急不躁,温润密织。此时,游人全然不顾,选好角度拍照。紧贴悬崖峭壁边有台阶,可从观景台下到犀牛滩,河边护栏外是湍急的河流,顺流望去是犀牛潭,再向上望去是大瀑布,气势奔涌,响声如雷,水帘凌空平挂,水珠穿空迸溅,水雾腾空散去,构勒出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雄伟壮观!导游再三叮嘱,到此为止,观完返回。如果听从安排,将与瀑布擦肩而过,失之交臂。自己在想,既然来了,机会难得,况且离集合时间还早,再来不知何年,不妨快点前行靠近细看,遂拾级而上。山坡路上,由于受客流量控制,前面游客静止不动,后面游人紧紧相随,走走停停。欲进不能,欲退不可,可谁都抵挡不住美景的诱惑。期待是美丽的,是煎熬也是折磨,但往往经历过后才会有感怀有喜悦。回首刚从滩边由下向上看瀑布,再到山坡逶迤行进,前看左看右看,视角不同,情景不同,感受不同。及到了水帘洞,通过洞窗向外看,一样的瀑布,不一样的姿态;一样的水声,不一样的冲击,近身的体验不同凡响。是啊,凡事不亲临其境,很难发现美妙所在。就如人生路上并非坦途一样,不仅有风和日丽,还有雨雪冰霜,要决断,靠拼搏,战胜自我,方能经历风雨见彩虹。越来越近了,瀑布溅起的水雾随风飘散,即便晴天,也得借助雨具。这时,人们纷纷穿上雨衣,撑开雨伞;激起的水珠,在空中飘逸而又洒落,此地赢得“银雨洒金街”之誉。放眼望去,河水奔腾在70多米高的悬崖绝壁上,银浪滔天,势不可当,铺展在整个岩壁上,浩浩荡荡,扬起千堆雪,最后注入犀牛潭,发出震天巨响。瀑水洁白,又如白色的绸缎横贯竖挂,凌空长舞,上有蓝天白云衬托,下有碧绿深潭衬托,而扬起的水珠在空中翻腾跌落,加上阳光映射,像亿万颗闪耀的繁星,随风浮沉,漫天飘洒,犹如一幅美丽壮观的画卷,使人目不暇接。这个季节,正值丰水期,水流量很大,景致越发雄伟壮观。站在对面高处山坡上看,瀑布整体轮廓愈加明显,呈现的细节也愈发清晰起来,分作形态各异、个性不同的4支,从左至右,第一支水势最小,撒得开,水流柔美羞羞答答;第二支水势最大,上下等宽,气势雄伟激流勇进;第三支水势次之,上大下小,聚力而下勇往无前;第四支水势居三,上窄下宽,如练似带飘飘洒洒。面对此景,如果不是后面有人催促,还有工作人员不厌其烦地喊话提醒,谁都不想挪步,真是美得让人醉了!转过弯,再小心翼翼顺阶而下,看到“水帘洞”石刻3个红色大字,入口隐在半山腰上,整个洞高约40多米,长134米,内有6个洞窗、5个洞厅,成为黄果树瀑布独有的奇特之处。这里是经典电视剧《西游记》水帘洞外景拍摄地,走进美猴王的府邸,仔细欣赏,又能近观大瀑布,真是不枉此行,绝对值得走一趟!有了这样心态,行进再缓慢,也没了焦灼,好风景需要慢下来欣赏。越到洞口路越窄,进了水帘洞,窄处更窄,时而有较为宽阔的洞厅,头顶上滴水不断,水珠洒落;脚下有积水,时而成流;四周钟乳石千形百状,在灯光映照下显得多彩斑斓;偶有凉风袭来,伴着飞溅和滴落的水珠,落在身上,极其凉爽。水花水珠水滴急促落下,如同细雨催急,此时不得不打起雨伞。透过洞窗,看外面水流如柱,听水声轰鸣,你会真心感受到“别有洞天”大概源出于此吧?最为惊心动魄的当属摸瀑台了。此处向外伸展数米,置身其间稍微向前,外面飞流而下的瀑帘,触手可摸。站在这里,是需要勇气的,想想外面万丈深渊,听听瀑声震耳欲聋,谁都会神魂颠倒魂飞魄散。还真有胆大者,小步前移,站在那里,把手伸出去,任凭飞流直下的瀑水冲击着,回首如同英雄般展示着自豪的笑容,而同伴们发出的兴奋尖利之声,掩没在瀑布的轰鸣里。洞中虽美,不容久留。再遇洞窗,侧目再看,瀑流飞泻,有如珠玑不断线,神速而下,情景别样美妙。据介绍,只要天晴,透过洞窗可欣赏犀牛潭上双道互伴的彩虹,动态变幻,美丽异常,“天空之虹以苍天作衬,犀牛潭之虹以雪白之瀑布衬之”,有“雪映川霞”之妙。走出洞口,拾级而下,回望近在咫尺的瀑布,让人荡气回肠。其实,著名地理学家、旅行家徐霞客早在300百多年前游览后撰文赞叹:“捣珠崩玉,飞沫反涌,如烟雾腾空,势甚雄厉,所谓‘珠帘钩不卷,匹练挂遥峰’,俱不足以拟其壮也。盖余所见瀑布,高峻数倍者有之,而从无此阔而大者,但从其上侧身下瞰,不免神悚。”读后赞叹他行遍天下的壮举,更羡慕他的聪明才智、文采斐然,感到此时再多言语形容都显得苍白无力。返程不走回头路,黄果树瀑布的雄姿丽影在视线中越来越远,但那震耳之声仍在耳畔回响。再回首,抬望眼,感到恋恋不舍。到达铁索桥,站在桥上看瀑布,只见掩在一片翠绿中,洁白缀苍翠,远观似云坠。中间瀑水白如羊脂玉,左右两侧全是郁郁葱葱的浓绿之色,绿白相间,仍不失波澜壮阔,让人欲走还留。去过一些地方,归来再忆,多了些对比。如果说贵州天星湖像入静的禅者、沉思的文人,那么黄果树就是云游的行者、威严的武者,一静一动,恰到好处,给人不一样的视觉享受和心灵冲击。天星湖静寂空灵,清幽秀气,那里的一草一木、一树一藤、一石一水,有风轻吹,有水细流,有虫偶鸣,让人充满灵感,欲辨已忘言;而黄果树瀑布激荡的水声,游人兴奋的尖叫声,热闹而喧哗的情景,同样让人难忘。特别是走近了,恢宏的气势,雄奇的壮美,伴随着一泻千里、声震九霄的震撼,连同激情澎湃的胸怀,声与势与情,就镌刻进了脑海深处。最值得炫耀的是,未听导游安排,自作主张去了水帘洞。尽管拥挤行缓、匆匆忙忙,但感想颇多。去看黄果树瀑布,如果不进水帘洞,就不会真正领略到它的雄奇和壮观,注定成为心中最大遗憾。现在回想起来,心中仍是美滋滋的,关键时刻当机立断,才能不后悔。不拘限于路上的风景,还有事后的回味,或许这才是旅行的乐趣吧!
黄果树瀑布,更具“疑似银河落九天”的豪迈和壮观
瀑布PUBU
作者简介
老迟到,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中国纪检监察》《中国乡村》《现代班组》《烟台日报》《皖西日报》等报刊杂志及微刊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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