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游诗界 || 于坚“抗疫”时期的这首诗歌带给了我们什么?

吕游诗界
(总第175期)
于坚“抗疫”时期的这首诗歌带给了我们什么?
文/吕游
“新冠肺炎”(当下疫情权威名称)期间,全国各地众多卫生战线和其他行业的工作人员投身于抗疫工作中,令人敬佩。同时,全国广大诗歌作者也以百倍的精神和信心投入到诗歌创作中,抒情言志,更为当前抗疫形势鼓与呼,令人欣慰。
但是,就在此时,继云南诗人陈衍强写出犯了“众怒”的诗歌《仰望天空》后,又一位云南诗人写出了《统计法两种》,让人眼前一“亮”。我们先来看这首诗歌:
统计法两种
于坚
一个名字只能数一次
王二狗 只有一次
刘春桃 只有一次
杜甫 只有一次
苏子瞻 只有一次
老舍 只有一次
科比·比恩·布莱恩特
只有一次 死亡统计员是
另一种计数法 道可道 非常道
接着上一例往下数 1例 2例 3例
4例 5例 6例 7例 8例 9例 10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例

诗言志,诗也“缘情”,任何一首诗歌都是有所指的,即便是单纯为了个人消遣。于坚这首诗歌创作于“新冠肺炎”时期(科比因飞机失事死于“新冠肺炎”期间),就诗歌主题而言,应该是用“两种统计”的方法,来说明个体生命的重要和不可被忽视,明显带有作者对当下某些人和行为的讽刺和不满。除此之外,我实在不能从这首诗歌的语言看出作者还能有什么高深莫测之处。“诗无达诂”,可以这样做个终极解释罢。
但是,令我费解的是,作者为什么要用“王二狗”、“刘春桃”等这样的名字入诗!我们可以理解“王二狗”就是随便说的一个名字,类似于“王小明”、“张小红”,姑且代表“下里巴人”。那么“刘春桃”指什么呢?我查了一下网络,叫“刘春桃”的有医生、教师、公务员等各种职业的人,不知道作者说的是哪一位,这个名字代表什么?让读者产生了歧义。然后又例举了杜甫、苏子瞻、老舍,还有科比——一个外国篮球明星,不知道用意是什么——都是“死的人”?假如作者在强调个体生命的可贵,完全可以举一下李文亮、林正斌、艾芬等这些在疫情期间离开我们的医生。这六个人能代表什么呢?从汉语言词汇分类来看,也不具备什么代表性。真不知道作者用意何为?我只能说作者在选择人名和用词上太草率了!这种“草率”还表现在诗歌后半部分,整首诗歌只有17行,却用了“五行”来罗列一个字,用两行不行吗,用七行不行吗,用十行不行吗?如果用这种方式表示作者的愤怒,那对于原本就用字少,应该“惜字如金”的诗歌来说就是一种亵渎。
一首优秀的诗歌必须具有经典性,经典性的诗歌应该在诗歌的艺术性、思想性、创造性等诸方面做到高度统一,可以是刻意而为,也可以是灵感产物,但是一旦呈现给客观世界,不管是广大读者还是评论家,都应该能得到充分肯定,尤其能在非常长的一个时期或者以后的历史阶段广为流传。这首诗会吗?别的不说,单说这首诗歌的语言,诗歌中例举的名字,我们完全可以把“王二狗”换成“张二狗”,“刘春桃”换成“王春桃”,“杜甫”换成“高适”,“苏子瞻”换成“辛弃疾”,“老舍”换成“雪松”……一直换到最后那一排又一排的“例”字,有意思吗?!
一首采用了简单的对比方法,通过枯燥的语言来表现,甚至有些故作姿态的诗歌,能带给读者什么阅读享受呢?——千万不要用什么所谓的“反讽”做注解啦!
于坚是成名于上世纪的诗人,他的《零档案》是口语诗的“代表性”作品,也是采用了大铺排的方式,罗列了一些档案资料,使“零档案”真的像档案资料,不能复制,成为唯一。但是诗歌的经典性,并不等同诗歌的“唯一性”,“所有的此类写作,都只能是‘一次性’。它留给人们创造(人们通常爱说的‘原创’)的空间实在太小。要是成为模式,那是诗的不幸。”(谢冕语)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有些诗人就是爱“琢磨”这种“唯一性”,似乎不写出这样的唯一性,就不叫写诗,比如雷平阳写的《澜沧江在云南兰坪县境内的三十七条支流》。如果按照这种语言特点来看,于坚、雷平阳、陈衍强似乎有着相似之处。但是,既然是对写作没有太大帮助的“创作”,为什么还要“创作”呢?
这样的诗歌,除了为达到标新立异的目的,实在看不出其他用意。而且,像一个“惯犯”,于坚这样写,确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零档案”到现在,似乎有“一档案”、“二档案”、“三档案”的嫌疑,事实却是,这种只能成为“唯一性”的写作,在于坚这里真的就成了一种“模式”,自己不断重复自己,换汤不换药。这样的写作,要么是于坚的“习惯性思维”,要么就是于坚已经江郎才尽。也许还有游戏诗歌、游戏读者的嫌疑,若是,广大读者却已经不再是1999年前没有话语权,任一些所谓的“名诗人”随意而为的读者了。
于坚是云南省作协工作人员,曾于2月3日在接受中新社记者采访时表达了他对疫情时期,广大作者诗歌创作的看法。他称,“最近,文学界出现了一批以阻击疫情为主题的作品,将深邃的悲剧处理成浅薄的喜剧。这展现出我们时代语言上的平庸与无能。” 那么,于坚写的这首《统计法两种》算不算“抗疫诗”呢?如果是,他的这首“抗疫诗”究竟是“深邃”了,还是“浅薄”了?是“有能”了,还是“无能”了?
还请方家和广大读者评判。更重要的,要留给历史评判。
202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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