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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d in hand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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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D IN HAND
我很好，就这样吧。母亲说完这句，就把电话挂了。我一个人，呆呆地看着手机，说不出话来。
———柳再义《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作者/柳再义 朗读/唐云
我很好，就这样吧。母亲说完这句，就把电话挂了。我一个人，呆呆地看着手机，说不出话来。
七个字，一两秒钟。这不是敷衍。母亲叫我不要担心。声音听到了，她可能是觉得长途电话太贵。等有事情，自然会联系。平时没打电话，说明一切都是好的。
可是亲人之间，真的是要有事才联系吗？彼此寒暄，讲的并不都是废话。日子过得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吗？
以前呢，老家没有电话，主要就是靠写信。这个信贴的是长城邮票，要在路上许多天。写信的时候，亲人仿佛就在面前。只是这信写了，心里就觉得踏实。
如果遇到急的事情，就到鼓楼电信局去打电报。电报按字收费。一个字多少钱。分普通的和加急的。所以呢，总是考虑怎么把字写得少一点，又不影响意思表达。电报递上去，就排队等候。收到电报的人，知道耽误不得，赶紧骑车送往村里。
等街头有了磁卡电话，人们就不打电报了。单位的长途电话被锁，公用电话亭十分方便。尽管如此，看到别人手握大哥大，还是十分的羡慕。喂，喂，他们的声音特别大。而我，只有腰间的BP机。嘀嘀嘀……别人找我，我就到处找电话。
财大气粗的大哥大，有小砖头那么大。有人握着在公交车讲生意。我觉得都不协调。既然是有钱人，何必跟我们挤公交。等人人都有手机，就不稀奇了。不过还是舍不得打。双向收费呢，两三毛一分钟。不足一分钟按一分钟算，很多人就数秒，尽量讲得快一点。你想想啊，两分零一秒，算三分钟，冤枉不？
我爸有一个手机，每次打过去都是他接。我妈呢？她在地里干活啊。赶紧去叫。不方便，有什么事我转告吧。我这头还在打麻将呢，走不开。既然这样，那我换个时间再联系。
换了几次，怎么还是你接呀。事是没有什么事，我要听声音。老太婆，你过来一下，是儿子打来的，他要听声音。我估计母亲放下手里的活，也是不情愿。这灶还烧着呢，锅也是辣的。有什么事你快点说。
我就是想问，过得好吗？我很好，就这样吧。总是这七个字。我忘记说这电话是不要钱的了。不要钱你也要省着说。也可能不是钱的事，而是许久没联系，不知从何说起。
小的时候，我和母亲一起劳动。插秧，割稻，收棉花。把西瓜弄到马路边卖，将稻谷运送到粮管所完成任务。天很热，肚子很饥饿。别人吃着商品粮，而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被蚂蟥叮，被蚊子咬。
那个年代，每家都有好几个小孩。有出息的，就考大学离开了家乡。成绩不好的，就留在跟前照顾亲人。怎么说呢？农家向城市输送了优秀人才，面子上是要荣光一些。不过论实惠，我想还是没读书的子女更贴心吧。
在城里也是一样。许多家庭的孩子远走高飞，去到国外。这就是个巨大的包袱。房子不敢买了。旅行计划取消。一切围绕孩子转。孟母三迁，要是有学区房，估计也会买。上一辈人为下一代人铺路，这是应该的，心甘情愿的。
只是当子女成人，父母就老了。子女成家，又有了自己的宝宝。事业要忙，家庭要照顾，很容易就忽视了孤独的老人。人到了一定岁数，身体开始走下坡路，今天这里不舒服，明天那里不舒服。老人就是小孩，曾经叱咤风云的人，最后也变成了弱者。
父母在，不远游。那是因为交通落后。不能在跟前端茶倒水，颇多遗憾。现在有飞机高铁，不要说千里江陵一日还，我看几个小时就行了。至于未来，还会提速，比子弹还快。人与人见面，看得见，摸得着。真要是见了面，也不一定拥抱。
打电话，就只能听声音。听到声音已经很亲切了。每个人的声音都是独特的频率，独特的音质。要是有可视电话就好了。不光听声音，还看到眼睛在眨，嘴巴在动。这个是不是需要光缆？哪里知道，后来发展成无线。视频电话在手机上实现了，而且还是免费的！
既然科技这么发达，联系起来当更容易。可是，大家又觉得没有以前亲密了。主要就是社会在转型，人们更忙了。以前的分离，可能是因为战争。现在的分离，是因为要出去打工挣钱。大家分布在不同的地方，聚少离多。以前过年不管多远都要往家赶，和老婆小孩一起在大年三十去吃一顿团圆饭。对吧，这是我们自古以来的一个传统。
什么叫亲人呢？亲人就是有共同的血缘，要经常相聚。小的时候，在一个锅里吃饭，在一个屋檐下睡觉，彼此之间信任和照顾。要是没有亲人啊，在这个地球上，走过漫长的一生，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呢？想起来都觉得孤单。
所以，亲情不能等待。人类历史的长河奔流不息，每个人也只截取一小段。今生，我们做了亲人，来世，也许就分散了。亲人，就是安心。亲情，就是温暖。
我们努力追求，多挣一些钱也是为了摆脱不好的环境和条件，让生活更舒适一些。可是呢，吃所有的苦，都是为了甜。不管有多忙碌，也不能忽视了朴素的亲情。特别是在人心不古的今天，这才是我们最后的信赖。
2021.3.18晚上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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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柳再义，《读者》《思维与智慧》杂志签约作家，诗人，省级报纸副刊主编。其作品清新雅致，内涵深邃，娓娓道来，温暖心灵。入选新加坡全国中学课本，被南京电视台采访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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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简介唐云，山东日照广电主播，集采、编、播、制于一体的电台主播，二十多年的主持温婉、亲切，旨为文章插上翅膀，展现文章深邃的灵魂,用温暖的声音传递心中的真情!多篇作品在省、市获奖。喜马拉雅：云上聆听ty 投稿请寄邮箱 tangyun66@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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