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作品】116 理发过年

理发过年
范公子
太太看我头发太长了,和我说,有钱没钱,剃个头过年,把头发理了吧。
下午吃过饭,乘70路到花园路苏果超市,到那儿已经两点了,向门口的工作人员出示苏康码,旁边的老太说她不会弄苏康码,工作人员让她登记身份证和手机号,我也过去登记,那个人摆摆手,示意我不用登记,直接进去。
“快发”在出口的过道一侧,已经有五六个人等着了,只有一个小哥带着口罩忙碌着,我连忙扫码付钱取小票,小哥告诉我要等十四个人,有些人先去买东西了。
没事做,拿出手机,点开秀米编辑器,想写点儿东西。最近一段时间似乎才思枯竭,写不出东西了,就写理发吧。
小时候,小孩子理发五分钱,大人一毛。理发师傅姓许,因为身体一直不好,干不了体力活儿,又有理发手艺,理发店就是他的家。除了向生产队交一点钱,每年的收入比一般人家高出不少,生活也好了许多。
我理发一般在星期天,许师傅一般不大和小孩子们啰嗦,大人来了,才互相搭几句话。家长里短,哪个生产队谁和谁打架了,更多是感叹生活的不易。
当有人羡慕他轻松,还挣得多。许师傅会说,来,咱们换换,你也生病,不能干活儿,好不好?那个人笑笑,不再说什么了。
后来上大学之后,就很少去许师傅那儿理发了。省城理发贵得很,要五毛钱,关键是生意忙得不得了,一群小伙子动作非常快,从坐上去到离开三分钟不到,当然理发质量可想而知。
那时五角钱差不多是我一天的伙食费,说实话,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再加上我这个人向来不注重自己的形象,邋里邋遢的,上大学之后,每年理发基本上就四次,春夏秋冬各一次。
顶着一头长发,穿着有墨水点的衬衫,一条有洞的牛仔裤,一双塑料底的黑布鞋,旁若无人大摇大摆地到教室去上课。现在要是在街上遇到三十七年前的自己,一定会以为见到犀利哥了。
而一年中的最后一次理发通常在放寒假前,主要是怕回家后被父母责怪。那一年寒假回到家后,母亲朝我头上看了看,说了句,多长时间没理发了。我说,前天刚理的。
父亲在一旁说,城里人理发也太马虎了。明天去许师傅那儿重新把头剃一下。
第二天上午,到了许师傅那儿,因为到年底了,那儿人很多,于是边等边听许师傅和其他人聊天。一个人问许师傅,动手术之后恢复得怎么样?
许师傅笑了笑,机器修过了,总不能说是新的吧。我悄悄地问旁边的人,许师傅动了什么手术,那个人说,胃切除了三分之一。
第二年寒假时,母亲让我到街上剃头,我说不去许师傅那儿了 母亲说,许师傅的病复发了。
如今又到年底,剃个头,过个年,是中国人的习俗。《听我韶韶》的老吴在节目中说,剃头这个行当始于明末清初,当时有“留发不留人”一说。而“正月里不剃头”,也是先人们为了表达一种不可言说的感情。老吴说,这种感情叫“思旧”!
春节将至,借着公众号「夏老师语文桥」,范公子祝各位朋友,新春快乐,笑口常开,万事如意,牛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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