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文学】张淑云/我的父亲

天水文学 │507期写作 ? 创造?交流?享美好人生
天水文学 ┃ 让文学走出天水
我的父亲张淑云岁月如梭,时间过得真快,转眼,父亲离开我们已经27个年头了。冬去春来,对他的思念丝毫没有淡化,在我的心目中,他虽然是一个平凡的农民,但他是一个能顶起天的男子汉。
父亲兄妹四人,大伯很早就参军奔赴抗日前线。家中有母亲、两个姑姑和祖父,还有一个哥哥(大伯家有一个儿子留在老家)。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父亲13岁就与母亲结婚,小小年纪就挑起了一家6口人的重担。一方面下地耕田干活,一方面还要帮母亲料理家务照顾多病的祖父,看顾两个小姑姑和一个小哥哥;再一方面,还要积极参加党的组织活动,站岗放哨埋地雷,支前等抗日活动。长期艰难困苦的岁月,磨练了他坚毅的性格,也给他后来的身体埋下了隐患。
他喜欢看书,但没有时间,只能在吃饭时边吃边看那破旧发黄的《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等书籍。那时乡亲们除了辛苦的劳作,没有任何文化生活,所以,每年农闲时,乡亲们都围拢在父亲的身边,听他讲故事说三国,提些乐趣。
父亲脾气好,为人善良,善于交朋友,经常把朋友带到家里吃饭。当年家里穷粮食少,母亲做饭时精打细算,常常都是朋友来了,母亲就饿肚子了。杨家桥有一个半疯子,长年乱跑。有一次疯子病了,躺在村边公路旁的土窑子里,父亲看到后马上回家拿药端水,又做饭给他吃了。人都是有良心的,疯子也知道报恩。过了几个月,疯子让人给父亲捎来了3斤羊肉。
父亲生前严格要求自己,他的一言一行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们,我们既怕他又爱他,他很少打骂我们。他常教育鼓励我们多做事情,做错了不要怕,改了就好。我长这么大,父亲只打过我一巴掌。现在回想起来也很好笑。那时候,我七岁,哥哥十二岁。我哥小时候思维敏捷,动作灵活,上树爬墙,逮鸟摸鱼,什么都干,顽皮惹人嫌,经常有人告他的状。有一天放学后,我在灶前烧火,听到父亲跟母亲说饭后要打我哥。当时我想哥哥又要遭殃了,于是等我哥回来后,我就偷偷的告诉了他。待吃饭后我哥很快就跑出去躲起来了。父亲饭后找不着他,回来问我,我不敢说谎,吞吞吐吐的说了实话,被父亲打了一巴掌,不知为什么平时爱哭的我那次竟然没有哭。
经过三年困难时期和文革时期,家庭生活的艰辛和大队干部工作的双重压力,使他的身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五十多岁就得了心脏病。那时条件有限,缺吃少药,没有办法只能顽强的坚持着。九二年,父亲又患上了食道癌。带他到正定256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我的心都碎了。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子上,眼泪止不住的流,怕父亲看出来,就让我爱人带他先去外面小餐馆吃饭。勉强回到家里,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痛苦就躲进厕所,放开水龙头大哭半天。其实父亲心里很明白他得了什么病,因他有文化,社会阅历经验多,且吃东西有感觉,只是不愿跟我们讲。苦难的人生经历,磨炼出他的坚强的性格。他给我们说,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没什么可怕的。尽管父亲心胸坦荡,可我们觉得父亲太苦了,连一天好日子也没有过,老天对他太不公平了。我们不相信这个结果,后来我们又带他去省四院检查,结果是癌症晚期。父亲有心脏病,不能手术治疗,只好保守治疗。多方面想办法,托人在北京给买了些药送回家里。母亲身体很差怕冷,父亲就说让母亲冬天来我处调养一冬天,也好春天回去作伴伺候他。这个时候了,心里还想着母亲。第二年暑假期间,他的病重了,亲戚朋友去看望他,伤心的掉眼泪,但他消瘦憔悴的脸上,显得很从容,和颜悦色的说:人总是要走这一步的,没什么的……
九三年的七月二十日上午十一时三十分,这个时间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里。父亲离我们而去了。他静静的躺在那里,安祥的闭上了眼睛,他虽受够了人间疾苦,但他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一个父亲、一个丈夫、一个男子汉的形象!
我现在60多岁了,常常在想,父亲太伟大了,全心的付出贡献,没有一点索取,一辈子没有给孩子们增加一点麻烦,我们兄弟姐妹五人几乎没有伺候过他几天,只是老天安排我在暑假中陪伴看着他闭上眼睛。我为有这样的父亲而骄傲,如有来世,我还做他的女儿。
张淑云,女,66岁,退休,河北平山人。大学学历,学士学位。中学物理高级教师。《天水文学》创刊以来,受到了很多作者的支持和鼓舞,在这里,我们回忆父母恩情,用文字梳理过往的点滴,抒发乌鸟反哺,欲养不待的感慨,孝道成字,总能令无数读者感叹悲伤,无限触动;在这里,我们也常道古说今,说家乡奇人奇事,一方水土,养育子孙万代,也埋藏着无尽的文化瑰宝,等着我们去挖掘和发扬光大;在这里,我们寻找着生活中点滴美好或忧思,情思入笔行,天南地北,海阔心驰,沉下心来,忘掉一切羁绊和烦扰,一起畅游精神星空,一起璀璨于真情的旷野!
天水之间,光影之下,我们携手走来,助力文学之梦,编织文化新图。天水文学,与您同行!912766561@qq.com

版权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