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超│六月蝉歌

先后载于广西壮族自治区《河池日报》(2017年6月29日),《江苏工人报》(2017年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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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蝉歌
郑玉超
六月里,我终于听到了第一声蝉鸣——那是久违的天籁之音。
还在暮春时节,我就开始期盼着那熟悉的蝉音。如今,这第一声鸣叫,撞击着我的耳鼓,激荡着我的胸腔,让我久久不能自已。
不到五公分的小精灵,它纵情高歌着,和着美妙的歌声,它体态轻盈地在旷野的天空一划而过,轻捷得让我目不转睛也难以瞧得清它的尊容。
能唱就尽情地唱吧,阳光下是属于它的自由的天地。此刻,它已平稳地滑落到一株高大的杨树上。茂密的枝叶完全地遮住了它,它黑色的身躯仿佛树上的一片痂斑,紧紧地贴在枝条上,若不是鼓腹而鸣,人们根本觅不到它的所在。
许是累了乏了,抑或是养精蓄锐,准备为盛夏献上最美妙而高亢的赞歌,它伏在枝条上一声不吭,静静的。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未来,现在,还是过去,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
很快的,它从沉思中醒来,鼓噪而歌,婉转而悠扬。——它,一只可爱的蝉儿,六月是它的天堂,它是六月的歌者,舞者,使者。

倘若没有蝉歌,那六月注定是沉闷的寂寞的,即便再繁花似锦,那也是残缺不全的,看起来听起来都缺乏生气和活力,就像不足月的胎儿。
遗憾的是,这个盛夏时节,蝉歌还稀稀落落,远不及小时的蝉声热烈,奔放,响彻云霄,那是怎样的壮怀激烈啊!但我坚信着,总有一日,会等到小精灵们的大合唱,声振林樾。
在这个六月里,这只蝉似乎是夏日的稀客。尤其在城市的小树林里,林逾静完全不是蝉噪的结果——那林子里除了三两声虫鸣外,几乎欣赏不到蝉的歌唱。久蜗城市的打工者也很难点燃起心底的乡愁了。
想起二十多年前,在大西北的兰州读书,初夏时节,我的心里有一丝烦躁不安。于是,就到距离兰州大学不远的皋兰山登高望远。山上,有零落的松树——西北的大山因干旱,不像江浙的山上林木密布,一路上山,竟汗涔涔,心愈发焦虑。

彷徨间,我听到了似乎盼望已久的歌声,起初是三两声,仿佛领唱般,很快地,就响彻一片,那些可爱的小精灵们不知躲在哪里的枝头树干,鼓腹而歌。我的心就像一阵轻风拂过的小池瞬间静了下来。
人生悲喜,大起大落,在那些小精灵面前,又算的了什么?法国昆虫大师法布尔深知蝉的不幸,四年地下的黑暗生活,历经磨难,才换来一个月阳光下的歌唱。
那些可爱的蝉儿,且吟且珍惜,即便磨难再多风雨再大,也不愿噤声沉默,在生命的枝头击节吟唱。
这一刻,我只是听到一只蝉的歌唱。可我仿佛听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在这绚烂的六月里,有两只、三只……无数只可爱的蝉儿,一展喉咙,声音奔腾、高亢、激越,它们把短暂的生命挥洒成一曲曲长盛不衰的经典传唱。

文中图片均选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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