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随笔

文/管道泵工厂张朋勃
塘栖古镇走一圈,有种穿越的感觉。街巷常盈,人间不寂寥。那些大约比外婆的妈妈年纪还大的木窗,木门,花纹纤毫毕现,精致的珠衩翠玉之饰,婉约端庄的汉服,还有各种人文气息的地方美食,新奇的挂饰摆件无不激发你灵魂深处对美好事物的呐喊……
“柳汀斜对野人窗,零落衰条傍晓江。正是霜风飘断处,寒鸥惊起一双双。”清风徐徐,有梧桐落叶铺成的金色小道,偶尔有几枚落叶在风中打个转后完成对枝头的告别仪式再缓缓落在脚下。人在河边走,如在画中游。
有位清瘦的老爷爷坐在躺椅上晒太阳,他门前的窗台有一盆开的很活泼的丽格海棠花。一开始我好想一下穿越到他那样的年龄,知天命,心如止水,无欲无求。可后一刻我看到了他家里为数不多几件陈旧家具和略显寒酸的物品。我突然有种“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悲凉感,这条古镇小路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打卡的年轻情侣闺蜜,寻找诗和远方的追梦人,还有附近携老带幼遛弯的居民络绎不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古镇多数商铺主打的就是情怀,可是“情怀”这个词又能被消耗多久?那些让人或拍案叫绝,肃然起敬或缠绵悱恻,潸然泪下的故事,传说,终究隔着落灰的历史毛玻璃,说到底能让游客停下来买单并自发传播还得有核心的产品优势和过人的讲故事渲染气氛能力,否则改弦更张,政府不允许,你只能留着家族传承下来的那些老物件和稀薄的目标客户艰难度日。真还不如赤手空拳,豁出去,反正“出路出路,走出去就有路。困难困难,困在家里就难。”
当然拆迁户和有明确拆迁规划的人家不在此讨论范围之内。我们讨论的是那些没有享受到时代和政策红利,碌碌无为平凡如草芥的大多数人。小富靠勤,中富靠智,大富靠命,这样说虽然有些悲观的意味,但我们不可否认买彩票中大奖,生在好地方拆迁一夜暴富,创办企业赶上政府大力扶植这类美味绝伦的馅饼更是政策和时代的红利,这种可以躺赢的命运对很多普通人来说都是可望不可及。不过,我们要允许别人有和我们不一样的方式成功,哪怕那些运气是玄学根本无法复制。就像我们很多人转“人间锦鲤”杨超越真的是因为是因为“她干啥啥不行,和老板吵架第一名吗?”还不是因为他们可以给我们黯淡的人生打开一个窗口,让我们看到普通人也有“翻身农奴把歌唱”,“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扬眉吐气的一天!可能跟李佳琦李子柒丁真杨超越比,我们真的读了很多书。可如果读了这么多书,没有容忍其他道路成功的雅量,没有与时俱进的觉悟的话,那也是白读了。
古镇适合在微凉的清晨或黄昏漫步,如果有点小雨更有韵味。车如行船,船要靠岸,岸边有灯火,灯火深处是家,家有粮食,有爱人孩子,饭在锅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小富即安,尽人事听天命,如此甚好。就像朴树在《平凡之路》中唱的一样,“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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