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峰：故乡的“大黄”

故乡的“大黄”文/赵国峰
最近，在快手视频上，看到内蒙古巴彦淖尔乌拉特后旗的一匹骆驼被卖到几百公里外，因思念主人，踏上了漫漫的归乡路，主人联系到买主，牵回骆驼，一直养它到终老。故事感人至深，令人深省，一匹骆驼尚且如此，我不禁想起了故乡的大黄狗，家里人一直叫它“大黄”。
大黄是父亲从别人家抱养的一只小狗，因此很听父亲的话。那一年，我刚出生，貌似和我同龄，童年的时光，有了大黄的陪伴，在平淡的生活里，增添了几分乐趣。大黄很通人性，看似高高大大，却从不欺负小鸡、小猫等小动物，就连五六岁的小孩，从它身边路过，它也不会乱咬乱叫。因为都是村里人，它好像很熟悉人们身上的气味，偶尔拍拍它的背，它会乖乖地趴在地上，很会享受大人小孩们的爱抚。大黄也很有个性，只有我们家里人喂食，它才肯吃。逢年过节时，别人家吃剩下的鸡骨头、猪排骨等好吃的，扔在它面前，尽管香气四溢，它闻也不闻、动也不动，伸伸懒腰，一路小跑，走开了。
看似和善的大黄，也有勇猛的本性。上世纪八十年代，故乡的小山村宁静祥和，尽管物质条件差，但左邻右舍和睦相处，民风淳朴，也让人难以忘怀。冬天的一个深夜，那时村里没有通电，家家户户早早睡觉了，家中的老母鸡发出了“咕咕”的叫声，大黄也“汪汪”叫个不停，母亲赶紧披衣下床，打着手电筒出了屋门，原来是黄鼠狼钻进了鸡窝，手电筒灯光一照，黄鼠狼惊慌而逃，大黄紧追不舍，或许是黄鼠狼做贼心虚，吓得蹿了一地稀，大黄追了好几里地，直到黄鼠狼跑进长满树木的深山里，大黄累得气喘吁吁，无功而返。后来，有了大黄的忠诚守护，再也没有黄鼠狼之类的野生动物胆敢光顾鸡窝了。
大黄似乎有一种心灵感应。在外地供销社工作的父亲，每次回家，大黄便早早在村口等侯，父亲骑自行车来到村口，大黄兴奋地扑上前去，摇头摆尾，仿佛迎接远道而来的家人。父亲拍拍它的头，便一路小跑，跟在父亲自行车的后面，回到家中。有一次星期天，我上山割柴，大黄也跟着到山里，东跑西窜，突然发现了一只老野兔，大黄一路猛追，但还是无功而返。在我准备下山时，大黄好像发现了什么，发出“汪汪”的叫声，我走近一看，原来有4只嗷嗷待哺的小野兔趴在窝里，或许就是那只老野兔生的，野兔在家里是养不活的，还是回归自然吧。我背柴，带着大黄，走下了山。
后来，大黄老了，牙齿也掉了好几颗，毛发也没有以前光亮了，骨头也咬不动了，只能吃些剩饭剩菜，静静地趴在院门前。再后来，大黄终于闭上了双眼，父亲把它埋到了山里。因为我们满族人，养狗不杀狗，家里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叹息，没有大黄的日子，生活中好像缺了点什么。
“马有垂缰之义，狗有湿草之恩。”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才能让世界更美好。如今，我又有好多年没有回故乡了，故乡的山，故乡的水，还有故乡的大黄，依然会在我的记忆里成为永恒。
作者简介:赵国峰，河北青龙人，供职张家口市审计局。2017年至2019年曾在新疆和硕县审计局工作。喜爱文学，爱好写作。作品在中国散文网、新疆《援疆干部与人才》《河北审计》《新疆审计》《巴音郭楞日报》、雪绒花原创文学、尚义县鸳鸯河畔文学平台、作家世界等杂志报纸发表，愿与各位文友共同进步，共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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