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河文学 · 散文 | 楚静:那些稍纵即逝的小插曲

那些稍纵即逝的小插曲
楚 静
插曲一:被折磨和折磨人的吊兰头
开学不久,我从家里带了两盆花草放教室。一方面满足我骨子里伺花弄草那点小调调,另一方面启发学生效仿,搞点班级文化氛围。无奈,学生启而不发。倒是小小丽,一下课就凑到我耳边:“老师,我们家花可多了!我妈妈养了那么多花,我们家花多得没地方摆哩!”
不久学校倡议各班养花养草,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叫学生带花草了。小小丽从家里掐了个吊兰头带来!吊兰头就吊兰头吧,随便找瓶子栽进去也不失养花的意义。课间,小小丽找了个小瓶子,装满泥,屁颠屁颠拿到我跟前:“老师,我不会栽,请你帮我栽一下。”栽就栽呗,反正我本来也爱伺弄花草。第二天进教室,一窗台的泥!小小丽趴窗台重新栽了她的吊兰头。又隔了两三天,我一进教室,讲桌上赫然摆着一个装满泥水的盆!小小丽洗了她的吊兰头和花盆又重新装了泥土重新栽。这次我没客气,批评了她并责令她将盆清洗干净。
我以为关于吊兰头的故事就此打住。谁知,隔天,小小丽居然跑来问我:“老师,我可以把土倒了,用水养吗?”我那个折磨啊:“小小丽,求你了,把你的吊兰头送我吧,以后别再动它了!”
所幸,在孩子们的努力下,我们班窗台上的绿植欣欣向荣。
插曲二:快乐可以不需要理由
一走出楼道,一阵凉意,秋带着清清爽爽的气息扑面而来。“真冷!”三宝夸张地缩成一团。“真冷啊!”我故意附和。我们一边念叨“真冷”“真冷”,一边瑟瑟抖抖地奔向车库。
太阳终于出来了,天明地清,房屋、马路、人、车,各种各样的植物在明丽的阳光下熠熠闪光。路旁一丛一丛的黄花在风中摇曳,欢快地眨着媚眼,散发着诱人的光彩。去年我就发现它们了,总想停车掐上一束,又怕被主人家骂。有时我也在想,它们生在那么荒凉的地方,也许是没有主人的吧,这时候,掐一束的想法便更加急切了。
时间还早,车辆不多,道路便显得格外宽阔。我便有了闲暇欣赏路旁的美景:顶着黄冠、红冠、绿冠的树,列队的高粱,随风飘舞的芦苇……
这个早晨,我是哼着歌进教室的。
插曲三:青春是挡不住的
我们拼车拼房去考试,虽然都是响水人,但之前谁也没见过谁。作为车主,我早早在约定地点等她们。不久,一个矮胖的黑滋滋的穿藏青呢子背红花包的小妞将头探进车窗:“请问你是楚老师吗?”“是啊,你好!”接下来,我竞脱口而出:“你二十来岁吧?”我怎么会这么关注这个?后来我想,大概自己确实不年轻了,也大概年轻人身上透着的那股活力是挡不住的,因此,即使把再多的显老气的元素堆砌在她身上,她依然可以青春逼人。艳羡!
插曲四:时间的不同含义
我们入住,晚饭后,前面说的小妞去逛街了。我没带房卡,随另外两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小媳妇一起进了她们的房间。我们很快安静下来看书,连接电话也是小声的、短促的,生怕打扰别人。小妞回来了,我赶紧跟着她回自己房间。小姑娘在外面好好吃了一顿,拎回一袋甘蔗、一袋桔子,说:“来,楚老师,吃橘子!哎呀!今天星期五耶!有‘一年级’!楚老师,你看过吗可好看了!”“我不看电视剧,追着看,太累!”“不是电视剧,是娱乐节目,搞笑呢!”她打开电视,津津有味地看起来!她这是补考,她说上次“裸考”,没过;这次依然“裸考”,管它呢!
我突然想到,我这般大时,也曾这么没心没肺地一个字都不看地跑盐城住两宿考两场试,什么也不会,也可以笑眯眯地走出考场开开心心回家。管它呢,下次再来呗,反正有的是时间。现在呢?时间的意义不一样了,我们没有那么多可以浪费的时间,锅、碗、瓢、盆、地板、脏衣服和孩子全都望眼欲穿地等着我们哩。还是抓紧看书,能逮一眼是一眼吧!
在孩子们的努力下,我们班窗台上的绿植欣欣向荣
绿植LVZHI
作者简介
楚静,江苏响水人,县解放路小学教师。偶尔写写自己的小心情,偶尔憧憬外面的世界。愿做一个浅浅笑、淡淡爱的温暖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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