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江文学》第66期 孙伟明原创散文:篝火点燃的记忆

点燃篝火的记忆作者:孙伟明 编辑:秦辉七月,正是八百里瀚海酷热的季节。与几位文友相约去国际重要湿地之一的莫莫格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采风。驱车约一个小时便进入了湿地核心区。为了不惊动这里的鸟类,我们头顶烈日,先是徒步去白鹤湖,感受湖面的浩渺,聆听鸟儿的鸣唱,然后乘车去鹤岛,从鹤岛出来,改乘游艇,穿越苇荡迷宫,领略水中的曲径通幽。一天下来,收获颇多,可也有些“人困马乏”了。
晚饭后,保护区的领导特意为我们安排了一场篝火晚会,这是到湿地来的贵宾才有的礼遇,我们欣然接受了这番盛情。
盛夏的草原昼夜温差大。夜幕降临,凉风习习,清爽宜人,空旷的原野上不时有蟋蟀和蛙声传来,微风阵阵吹来草的芳香,恬静而舒适,一扫白天的酷热难耐,我们早已陶醉在大自然造化的美妙之中。
篝火晚会设在蒙古包前不远的开阔地上。此刻,一钩弯月挂在夜空,有几朵云飘过,在月光的映衬下,那弯月好像在云中行走,洒落在草原上的毡房如繁星点点,自然有奶茶飘香。
悠扬的马头琴奏响了《草原迎宾曲》,篝火晚会开始了。身着蒙古族盛装的男女主持人分别用蒙汉语致迎宾词,随后向客人敬献洁白的哈达,敬上醇香的马奶酒,唱起热情的祝酒歌,同时,手中的火把交给远方来的最尊贵客人将篝火点燃,晚会的高潮随之而起。宾主一起围着篝火尽情的载歌载舞,熊熊燃起的篝火,蒙汉混杂的欢歌,此刻,热情﹑激情和篝火一起燃烧沸腾。
望着燃烧的篝火,我想这篝火只有也只能在这样的夜晚燃起,如果没有火那将是什么样的景象呢?莫名的心绪把我从狂欢的氛围里拉到了对远古的追思之中……
据史料记载,遂明国(今商丘)有一种植物叫火树,树盘亘万顷,有“枭鸟”就是猫头鹰,遂木而生火。华夏民族经历了漫长的进化和文化的演变形成并尊崇“三皇”、“五帝”为自己的先祖。认为“三皇”之一的遂火氏发明了火,将他称为圣人、火祖。火的发明结束了我们人类茹毛饮血的时代,从而加速了人类的进化,寿命得到了延长。
火光在夜空下升腾,此时对先祖的崇敬也油然而生。
人们学会了钻木取火之后,发现了火不仅可以烤热食物还可以驱吓野兽,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于是,对火产生了崇敬之情。后来人们出处打猎满载而归,互相庆贺获得了丰厚的战利品,傍晚,用火烤熟食物的过程中便互相拉着手,围着火堆跳舞,以表示喜悦,愉悦的心情。这种欢庆形式,一直延续下来,逐渐形成了一种习俗。无论怎样的演变,欢乐、喜庆、凝聚友爱、展示力量的主题没有变。进入到了农耕时期,人类对火的使用范围更为广泛,冶炼、锻造、制陶等等,无所不及,也由此演绎出许许多多的由火而流传至今的故事。春秋战国烽火戏诸侯,几乎是妇孺皆知。《史记陈涉世家》记载,夜篝火,狐鸣呼曰:“大楚兴,陈胜王”。说的是人们将火置于远处的铁笼里只见火光闪闪,让人们学狐狸的叫声以此蛊惑人心。可见,大泽乡起义成于火。
在工业现代化的今天,篝火晚会作为一种娱乐形式也约定成俗了。然而,这也不是草原民族独有的风俗。摩梭女子参加篝火节,在夜晚篝火燃起的时刻,寻找自己的意中人。男人见了心仪的女子,邀其共舞,以此暗送秋波,女若有意,即将自己花楼的地点告知,以便约会。每年六月十八日是鄂伦春人的传统节日“篝火节”。在苗泰、在青臧高原都有点燃篝火以自己民族特有的文化内涵来表达对生活,对美好未来追求和向往。或对尊贵客人的友好与尊重。
火是人类文明的使者,火是人类文明的象征,火是属于全人类共享并使人类社会不断发展的动力和源泉。在欧洲大陆许多民族同样有点起篝火举行各种活动的习俗。活动时间季节的选择也同我们相似,人们要在每年的仲夏举行各类活动。因而有了欧洲一些国家的仲夏节,爱尔兰人的万圣节……由此,我联想到了目前全人类最具凝聚力,以公平竞争,包容各肤色人种参加的奥林匹克运动会,无论在哪个国家举办都有圣火传递,点燃圣火这庄严而神圣的仪式。古往今来,在人类活动的许多领域又有多少以火为号的约定呢?
篝火还在熊熊燃烧,火光照亮夜空,照亮人们张张笑脸。今夜的篝火燃起,这火已成为我们对先祖的祭拜和景仰之火。同样,点燃了我们对新生活,对梦想的渴望,火光与月光交织照亮了我们绝美的年华。这一刻是多么的美好和温馨,这一刻是多么的烂漫与纵情。
渐渐远去的记忆,又一次被篝火点燃。
作 者 简 介作者简介:孙伟明,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白城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原镇赉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镇赉县作家协会主席,《白鹤原》文学期刊主编。镇赉县老年书画研究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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