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我的读书故事(下)/路建锋

之五:回想起我的读书经历。
我的读书,完全源于小时侯对课外书的偏爱。现在,我觉得我应该感谢我的父亲,尽管他并未要求我多读些课外书籍,但是,我却从他的箱子里、抽屉中翻到了诸如《红楼梦》、《三国演义》、《西游记》等诸多书籍。那时候,书中的字大多不认识,那时的所谓读书,也只能是囫囵吞枣,但并不妨碍我对这些种类的书的喜爱。上小学五年级时,我突然喜欢上了读武侠小说,金庸的,梁羽生的,古龙的,陈青云的都看。金庸的小说读着还可以,古龙的尽管语言别致,读来却有凝滞感;梁羽生的就不大喜欢,读来不过瘾,总觉得他所营造的故事情节远不如陈青云的惊险、刺激。现在,当我正襟危坐地重新翻起金庸、梁羽生的许多本小说时,我不得不承认,当年的那种认识,纯粹是我个人的误判。金庸,梁羽生才是真正的语言大师,他们字里行间所表现出来的内蕴,恰恰是当下社会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不能比拟的,说白了,我们差得太远了,根本不着边际。然而,我依然不掩饰我对陈青云武侠小说的偏爱。至今,只要时间宽裕,我还在读他们的书。要说读武侠小说的好处,那肯定能罗列一大筐,我觉得直接的好处是,行侠仗义的英雄人物读多了后,你心中描绘的英雄形象自然有了一个大体的雏形。他们机智,勇敢,武艺高强,大都在小时有过一段悲惨的经历。不自然中,心中便多了许多豪气,义气。小时候的我,特别顽皮,喜欢领着几个年龄相仿的伙伴练拳,比试着谁的功夫高。大多时候,我都是胜利者,这倒不是吹的。多年后我静下来读书才知道,实际上,武侠小说中详尽描述的气功、穴位等,佛家、道家的有积极性的释义等,才是弥足珍贵的,倒让我统统忽略掉了。现在看来,那真是一件挺遗憾的事情。我的一位有同样爱好的学友曾骄傲地告诉过我,他的读武侠小说的速度比我快多了,一节课(那时我们总是在课上偷偷地读),二三百页的书,他能读一本。这对我的自信心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我觉得我读的也不慢,可我只能读书的一半。不料他却蛊惑我,“你不会一目十行读么。”此后,我开始一目十行地阅读武侠书,读书的速度果真大幅提高了。甚至在以后的好长时间内,我的读书速度在那几个人当中,是最快的。然而,这种不良的读书习惯,却让我吃尽了苦头,写作文时,往往脑海中形成了某篇作文的布局,真是下笔写时,却又觉得无从下手,那些似曾相识的文字,仿佛躲在树影下的精灵,吃吃发出嗤笑的声音,搞得我往往焦头烂额。用“手高眼低”这个词来形容当时的我,是最恰当不过了。
我读了初中,当初那种对武侠小说痴迷的程度大大减弱了。我猜想着,这可能是初中的课程多了,分解了我的注意力了吧。不久,风靡全国的席慕容、汪国真热气势汹汹地席卷了校园,我也被网罗其中。再之,当时的语文教改,提倡学生多写日记,多记课外读书笔记,我们哪有那么多日记记呀,就抄平时读到的席慕容、汪国真的诗,还从课外读物上临摹一些插图到日记本上,我们的日记本就显得格外绚丽多姿。殊不知,处于青春期的我,极容易为诗中渲染的情致所惑,从不安分守己的我,开始写起了晦涩难懂的诗歌来。这一写,便一发不可收拾,再后来,我写诗走入了误区,平常读的书的范围,只选择《诗刊》、《星星诗刊》、《诗林》等诗歌卷本,其他体裁的,诸如散文,小说,议论文,我一概不看,即使被动地读了,也认为于我无益。许是看着我有那么一种天分,因为我和哥哥都在一个学校里,他大约听到别人说我很会写一些东西,他就把自己省下的零花钱给我买了许多诗集,供我读。他的这种看似好的心,却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我的大部分身心,更加投入到诗歌写作上。结果中考后,我只能狼狈地到邻近的一个乡镇去读高中。最伤心的要数我父亲,他本希望我能考上中专,成为像他一样的工人。
像一朵花开,终归要花落去。我又开始了一种全新的学习生活,因为我知道,考不上大学,我也只能卷起被褥,回到我内心一直强烈抵制的乡村去。个人倒是无所谓,主要觉得我肯定很丢父亲的人。因为在父亲的单位,有一个职工的孩子学习上特别出类拔萃,她的考试成绩,一直是她所在高中的前几名。而我的父亲,就喜欢在我面前夸耀她。然而,我的几年虚度的时光,终于要来和我算账了,文史类的课,我还能仔细听听,数理化课上,则就不行了,在我认为,听也是白听。于是,我出尔反尔,更加肆意地读起长篇大作来。那一时期,中国现、当代的大师级的作品,我读了个大部分。直至四年后(加上补习的一年),我径直人走入社会。
我开始了一种漂流式的生活。那些年里,就业的艰难,一度让我心灰意冷,每每挪到一个新单位,坐在一间孤寂的宿舍里,我真有一种大哭的感觉。环顾四周,只有那些死去的和活着的作家们的书还陪伴着我。曾经,我发誓绝不辜负他们,别无选择,我只能继续读书,业余爬格子,顺便,写一些粉饰太平的新闻稿苟以生存。四五年里,在那个小圈子里,渐渐写出了一点小名气,还获了三两个小奖,连续几年被市委宣传部评为优秀通讯员,后来还加入了省作协。需要指出的是,我今生最该感谢的是我们市报社的孙继泉同志,没有他的竭力支持、鼓励,我走不到今天。今天,当我再回过头去看看过往的岁月,我的心只能是感慨万千。二00一年,我终于结束了漂流的状态,到一个单位报到上班,实现了那几年梦里都想着的安家落户。时间充足了,身上的重负去除了,我开始思考怎样有选择地读书。包括随后的几年,在读了一些书后,我着重选择业余散文创作,附带写些小说。去冬今春,在接触网络后,我突然对诗歌有了一种别样的情绪。我试着写了一些,但我认为,这都还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诗,只能算是我对诗的一往情深,是一种情结,真正的诗,诚如一位作家所说的,是飘渺的,空灵的,有别于散文的叙述方式。甚至可以这样说,散文和诗歌,是两码事。我从不言及后悔,事实上,对文学一切的付出,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即使,选择文学,可能往往伴着痛苦。
我像记流水账一样写下了我的读书经历,中间,也夹杂着我的业余创作经历。事实上,我只是想时刻提醒我自己:等我的女儿长大了,上学时,我该怎样教育她全面发展,不再走我的路。为文的路,不是一条坦途。需要的,不仅仅是付出。
向知名的、不知名的作家们,向与我一样爱好文学的的业余作者们,致敬!
之六:读书让我时常思索,我从哪里来?
那天,是在一次远游归来之后了,坐在隔着一堵墙的满院子侧柏的对面,我问自己。侧柏森森,鹭鸟不鸣。几年前的某个下午,我曾在那片幽静里,独行、驻足,有时手抚树干痴痴凝望,为着这六七百年岁月里,人的去,院的空,独有那些根植于宋元时期的树,还苍翠如初。如同一个人的远行,多年后,当他重新走回那间他呱呱坠地的老瓦房,当年守护在他身边的老祖母早已仙逝多年,双亲已耳鬓泛霜,只有他亲手植下的一棵桃树,如今枝繁叶茂,硕果累累,风雨飘摇里,恍若隔世。我走在幽静的田间地头,沟渠仍在,独不见沟渠旁独坐吸烟的那个护林人,护林房坍塌了,枯枝败叶横陈着,像是在无言地诉说着当年。记忆,突然在此凝固。我拖着我的影子,走向来时的路。我在问自己,我要回到哪里去。
手抚着沧桑伫立的石碑,石碑冰冷,一如一个人惊悸后冰凉的手背,只有镌刻在石碑上的字是鲜活的,虽历经风雨,仍历历在目。它还原了最初的真实,还有生命。透过历史的浩渺烟云,我急切地试着和往昔交谈,和历史对话,我的渺小,我的语塞,让我在这一刻有了心颤的抖动。其实,我只是宇宙中的一小粒尘埃,我的来,包括我的去,在孕育过生命的宇宙洪荒中,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呢喃着,心中的暖意弥漫过心胸,最终,我的目光透过树枝的空隙,遥遥凝视着故土的方向。
之七:读西娃的诗,在我,总先会有一种迷离的感觉。
她把宗教的空寂、人性的坦然、现象与本质的颠覆,幻化成一腔热血的凝滞。寒冬里树木张开的枝桠,雨夜里神秘莫测的告白,使我久久沉浸在思索里。读她的诗,没有特定环境的限制,即使你在浮躁里,依然能读出初秋的凉爽,你能看到一只洁白的鸽子,在你眼前飞舞、盘旋。而你没有任何的惊讶之感。我在逐渐深入,我说的是在迷离之后,我会循着她所布下的场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去。接受一次心灵的洗浴。那种感觉,会是菩提树下的幡然警醒,它使我在远行里,会时时回过头去,检点我曾作出了什么,我还有几滴眼泪,还有多少感动,我还要怎样付出一生的力,还有多少诅咒,甚至,还有多少我信以真的魔力。一年了,每每身心疲惫,我总会想起她,到她营造的诗的殿堂里走一走,和她的诗的灵魂做一次碰撞。我会无比满足。尽管,这个夜晚的诗人,已在沉沉的梦乡里,抑或是,她走在异国的土地上,来寻求她诗的涅槃。一个人的诗歌,我说的是一个诗人的作品,如果贯穿了这样一种无与伦比的内在牵引,作为阅读者,那是何其之幸!暗夜里,我用鼠标点击着西娃一句句从心底流淌下的诗句,我会感叹时光流转得太快、太匆匆。而我的阅读,决不会超过三首诗歌的上限。我隐隐知道,那种一目十行的阅读习惯,最终会让我的胃出现痉挛,那种病兆,不会有医治的回天之术。
“宁愿那些美的事物,把我彻底淹没;宁愿美的事物的背面,深藏的依然是美”,行走在宁夏的诗人西娃,如是说。这个夜里,感谢西娃。还有她的那些倚在诗人身后的美丽好时光。
作 者 简 介
路建锋,1975年生人,水利职工,现居山东邹城。山东省作协会员,绝句小说筹委会执行会长兼编务总监,邹城市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近年来,在《散文选刊》、《诗潮》、《滇池》、《诗选刊》、《延河》、《星火》、《椰城》、《佛山文艺》、《山东文学》、《燕赵文学》、《前卫文学》、《时代文学》、《北方文学》、《绿风》、《阳光》、《青海湖》、《教师博览》等近百家省级报刊杂志发表过散文、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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